出了门,靠在铜门上,自嘲的笑了笑。我居然跑来这里做“坏人”,就为了让他恢复?这好人做的真滥!
迎面就看到路西法迈着他一贯沉稳的步子走了过来。暗紫长袍被墨色的披风盖住,上面银线流云般的绣着各种姿态的曼珠沙华,一如既往的优雅华贵。胸前郁郁簌簌的是金色银色的链子,一颗宝石都没有却足以看花眼睛。和殇不一样的是,路西法从来都会自己的扣好自己所有的纽扣,系好全部带子。几乎除了一张绝美的脸,就不会露出别的。黑色的直发一泻而下,顺着斑驳的光影几乎以为他的发丝就是流水。挑起的嘴角勾出完美的弧线,他伸出的手指无人能够抗拒。
路西法说:“还活着?”
我点了点头:“你来是打算救他还是杀他?”
路西法说:“无所谓。多玛一向知道该做什么,当然除了上一次以外。我来这里是寻你。”
我说:“多玛说他在你身边才有活下去的意义。”
路西法说:“过来这里。”
我说:“可是看来你对他没什么所谓。”
路西法说:“到我这里来。”他的手上带着天鹅绒的黑色手套,手腕密密的蕾丝花边。
我说:“别这么跟我说话,跟殇一样。”
路西法说:“对你,我已经称得上是有耐心的了。”
我说:“路西法,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认为你要和我上床。”
路西法走到我跟前,我只能抬头看着他,有些削瘦的下颌,足以投下阴影的睫毛都美好恬适。他一手支在墙壁上,身体靠近我把我逼迫着也靠在阴冷的墙上,圈住的地方很小,我盯着他的扣好的领口,不做声。他抬起我的脸,把熟悉的气息吐在我脸上:“说得对。我想要的就是你的身体,只是用途不是在床上。”
缓慢清晰的吐字,一声声投进我的耳膜。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僵硬在那。路西法用冰冷的目光扫下来,带着压迫和强大的威势。
我说:“我已经答应留在这里了。陛下是不是可以说出您的用途了?”
路西法听到这里忽然笑了:“叫我陛下了?亲爱的,你的嘴还真是快……”他闭上眼睛,意料之中的亲吻落了下来,细腻持久。温热的呼吸悠扬的覆过每一寸皮肤,直到他调笑着离开了我的脸庞。“还是叫我路西法好了。”
我说:“有决定就马上走吧。”
路西法说:“我就说也只有你深得我心。”
我说:“若是猜到也是巧合。路西法的心思,塞利尔也猜不透。”
他牵着我的手,往外面走去。路西法的体温比塞利尔贝利亚都略微低了一些,尽管隔着天鹅绒的手套,我仍然感到一点凉意。路很窄,路西法就走在前面。我跟着他,不知道要去哪里。走到外面时,浓重的紫色天空已经开始扬起狂躁的飓风,云朵好像比赛一样的窜行,快速的向万魔殿的后面掠取。我惊诧的看着天空,又看了看前面的男人。他看起来并不像心情不好啊……都说整个地狱的天空使用魔法控制,日月星辰云雾雨雪不过是在君主的一念之间,可是现在他波澜不惊的表情和满天的汹涌云流完全不相称,到底是怎么了?
路西法回身,我看到他手中托着一只细长的杯子,里面有透明的液体。他把杯子送到我手上:“把它喝下去。”
我闻了闻,没有味道。抬头问:“这是什么?
“遗忘河的水。”轻描淡写。
好吧。我承认我完全没想到,但是当时刚到地狱的时候也曾听说,遗忘河水,根据喝下的多少和人的体质,足以让人遗忘前尘旧事,或许只是一天的记忆,或许是永世的记忆。但是总有些东西会被遗忘。遗忘河是幽幽的紫色,可是这水却清澈见底。应该被他加了特殊的魔法,让他可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