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道:“大人勿忧,这个姓单的都抓到了,还怕逮不到那姓杨的吗?”
“不错!”一个陌生的男声忽然插了进来。
胡知府和师爷吓了一大跳,正抬头四处张望,“啪”惊堂木一响,一个高个子白衣青年已在胡知府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胡知府和师爷都张口结舌:“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那青年的身上还沾着一点点秽物,散着微微的臭气。他潇洒地掸了掸衣服,微微一笑道:“从大门走进来的啊。”
从大门口至胡知府的案桌前少说也有二三十步,而且每一步都有两名公差拄刑杖阻拦,普通百姓看见这排场吓都吓坏了,不是打官司,谁敢到知府大人的衙门里来闲逛?
而这青年人竟然说是从大门走进来的,如此目无法纪,这还了得?
“来人啊,给我扠出去……”胡知府骇然大叫道。
“别歇斯底里了,不会有人来的。”那青年的脸上仍然堆着笑意。
胡知府放眼一看,只见那些公差已全部躺在地上按着肚子揉个不停。
“怎……怎么会这样?”胡知府的嘴巴张得比蛤蟆还宽。
“没什么,他们不过是‘肚子’疼而已,过一个时辰就好了。”
“你……你私闯公堂、胆大妄为,你到底是什么人?”胡知府一张脸已经骇成了猪肝。他做梦也想不到这青年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从公堂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并放倒了他的全部公差。
“不才杨贤杰,你不是正要找我吗?不才这便送上门来了。”
“啊,你是杨……”胡知府骇得屎都拉了出来——三天前,他刚刚得到朝廷紧急下达的公文,说是南庆关总兵宇文相和连同他的儿子、老婆、小妾共十三口在自己的府砥中突然遭人杀死,连级都拎了去。据说作案者乃是隋朝余孽——靠山王杨林之孙杨贤杰和瓦岗叛将单雄信的儿子单铁勇。此案震动了朝廷,皇上已授意刑部行文到全国各州县,张网捕捉杨、单二人。
胡知府也做着拿住杨、单,向朝廷邀功、加官进爵的美梦,想不到他手下的公差今天竟真的在城郊土地庙拿住了单铁勇。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杨贤杰也自动送上门来了!
犯人自动送上门来,往往只意味着两件事:一是投诚,二是寻晦气。看杨贤杰的神气,投诚是想都不用想,只可能是后者!
这时那师爷不知死活,竟然拨出一把小刀向那杨贤杰刺去!杨贤杰似乎看都没看他一眼,胳臂轻轻一拂,“呯!”那师爷已活象只蛤蟆倒飞了出去,直撞到墙壁上,“哗啦”墙壁被撞出了一个人字形的大洞,师爷已经从那个人字形大洞里跌出了墙外!
胡知府才待转身,只觉得后脖领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再也动弹不得,跟着翻了个个儿,象只笨狗仰面朝天睡到了地上。“刷!”一柄冰冷的大刀跟着压住了他的喉结。
“好汉,饶命啊……”胡知府浑身筛糠、屎屁不停地滚,裤裆里已经兜满了屎,粘乎乎的难受,但是压在他脖子上的钢刀更让他感到难受——屎裤子可以脱了洗掉,脑袋掉了就是用线缝上也是不济事的。
“别紧张,放松、放松。”杨贤杰仍然面带着微笑,仿佛是个谦谦君子,看不出他的手上正拿着杀人的刀。
“好汉,下官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请好汉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下官吧……”
“嗯,我本来是想饶你,可我在连续看你断了三天案后,才觉不杀你实在对不起天地良心!前天你是不是断了一个窃鸡的案子?那人不过是窃了一只鸡,你却说什么‘孔子曰,朝窃鸡、暮则死,’判了人家一个斩立决;昨天有人窃了一口钟,你却说‘孔子曰,窃钟者,守时也’,把人家给放了。昨天你还判了一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