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
房内,杜谨行喝完了药,秋娘坐在床边同他闲聊。
她望了望杜慎言离去的方向,对丈夫道:“先别说这些,这两天,简之看着不太高兴,我看他心里是不是藏着事?”
杜谨行一愣:“心里藏着事?有什么事?”
秋娘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做哥哥的,别整天谈些有的没的,多关心一下弟弟其他方面。”
杜慎言在家已有一段时间了,杜谨行刚苏醒那会儿,大家心思都在病人身上。等到杜谨行身体日渐好转,秋娘便发现小叔子脸上常常会不经意间露出郁郁寡欢的神色,心里不由得琢磨起来。
“其他方面?”杜谨行略略一怔,明白了妻子话中的意思,“你是说他,心里有人了?”
秋娘道:“他心里有没有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伴着他了。”
杜谨行知道秋娘一向心细,定是看出了什么,他从未想过这些,经自己妻子点醒,不由得点头:“确实,简之今年二十有二了,普通人家这个年纪早该成亲了。他孤身一人在外,确实需要有个人照顾。”
而且这一去,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面,当哥哥的心里更不放心了,顿时把弟弟的终身大事放在了心中头等的位置上。
秋娘笑道:“你也别急,我这两天都给打听了一遍。咱们家简之人长得俊,学问又好,将来还要去京里做大官的,可不能随随便便地委屈了他。”
杜谨行一听就笑了:“你这两天忙进忙出的,原来是为着这事,说来听听,可打听出些什么来?”
秋娘道:“可不,做嫂子的,怎么着也得为他挑一个可心的。”说着便将这几日打听待字闺中的姑娘娓娓道来:“我都打听清楚了,镇上刘员外家的刘三姑娘芳龄二八,长得清秀可人,听说还会弹琴画画,也读过一些书,和简之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杜谨行做一些小生意,人员往来,自然知道刘员外,思忖道:“他们家也算是厚道人家,刘三姑娘的名声我也听到过一些,很是温婉贤淑,就不知简之是怎么想的。”
秋娘笑道:“若真能凑成一对,一个弹琴,一个画画,又都是读过书的人,哪里能谈不到一起去?况且我昨天碰到钱婆,她跟我说刘家也有这个意思。”
杜谨行精神一振,便同秋娘商量起来。
他们俩热火朝天地商量来商量去,又哪里知道,书生早已心有所系。
闲话不提,且说杜慎言带茵茵回来,便被哥哥叫进了房间。
“简之,明天可有空闲?”
杜慎言点点头,他回来已有一段时间,亲朋好友都已寒暄过,这几日清闲得很。
杜谨行满意地点了点头,同他道:“明天,同我去拜访一位朋友。”
杜慎言一愣,劝道:“什么朋友这般要紧,哥哥的身体还没好全,何不再等几日?”
杜谨行摆手:“不碍事,这事可耽误不得。”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书生一眼。
杜慎言满面疑惑,见他坚持,只得应了。
第二日一大早,杜谨行就穿戴齐整,催促书生同他出门。杜慎言见他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比较好,一路上兴致盎然,便放下心来。
马车没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杜慎言搀扶着哥哥下了车,才发现车子停在一个大户人家门前,已有人迎上前来。
那人大概是府上的管家,殷勤地带着兄弟二人和秋娘进了大厅,厅内已有一对夫妇等候多时。
那两人先同杜谨行热情地寒暄了一番,这才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杜慎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和蔼而满意的笑容。
“行之,早就听闻令弟才名远播,如今看来,真是一表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