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残缺的二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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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能够战胜敌人,是因为比敌人早到了五分钟。
——拿破仑
北京火车站。
一辆三排座的红旗轿车在没有任何人的拦截下直接开上了站台,后面跟着一辆
130 型货车。本来这就影响了进站,但是,维持秩序的值班副站长和民警,还是不
知所措地推开周围的群众,自觉担当起警卫的角色,他们认为车里坐着至少是部长
级的中央首长。广州开往北京的特快进站了,本次列车的列车长和乘警长来到红旗
轿车前,车窗摇下,一叠厚厚的人民币递了出来,随后130 车从列车尾部装了四个
编织袋、十五箱进口香烟,旁若无人地开出了站台。
在场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人敢想,当时的老百姓没有任何的激进思想,
这一切,好像都是顺理成章的。
长安街上,130 货车紧跟在红旗轿车后面,一位交通民警拦住了货车,询问司
机为什么跟红旗车那么紧,因为交警在值特勤的条例中,清楚地记着该红旗轿车的
牌号,属于国务院事务管理局,属于A 类保护对象,自己有责任对中央机关领导提
供安全保障。这时,从红旗车上下来一个穿将校呢的青年,向交警解释几句,交警
向青年敬了一个标准礼,一挥手,放行了。
车辆继续行驶,走到部长楼拐弯,进了院内,在一处很宽敞的平房前停下。
“卸货。”
几个人从屋子里跑出,卸下了130 车上的货品。
神采照人,脸上充满自信朝气的易军对迎上来的满头银发的长者说:“干妈,
电子表两万四千块,万宝路、三五、良友、希尔顿、乐富门各五箱,您查收。”
“不用啦,信您,您收款吧。”一个当时很少见的手提皮制提箱,递了过来,
“军子,点一下。”
“信您。”易军答。
“这孩子,我就喜欢你这样,吃饭吗?我叫厨师给你做?”干妈说。
“不了,晚上六点半我来接您,咱们外面吃去,有事跟您商量。”
北京饭店以其特殊的政治地位,昂首屹立在京城所有饭店之首。
傍晚时分,易军亲自驱车接来了从情感上可与姥姥相提并论的干妈。别看这位
干妈现在已是满头白发,历尽了战争和“文革”的种种磨难,风度、风韵依然不减
当年。她是某大学的法学教授,因教学严谨,与人为善,门下弟子在粉碎“四人帮”
后,纷纷被平反走上领导岗位,成为全国各地方政府、政法机关的骨干力量。
干妈与易军的接触很偶然,写论文查资料的她去首都图书馆,竟发现一个半大
孩子借阅的图书是黑格尔的《逻辑学》、马克思的《资本论》,着实让老太太吃惊、
咋舌,出于好奇,上前询问,竟成了知音,认了干亲。
美味佳肴摆了一桌——芙蓉鸡松、杨梅虾球、清蒸八宝鸭、绣球鱼脯、酱爆田
鸡、它似蜜、火腿烧油菜、烩甜三鲜、兰合菜、糖醋小排骨。
“四凉六热,干妈您请用膳。”易军恭敬道。
“太浪费了。”干妈说。
“瞧您说的,咱娘儿俩谁跟谁呀。”
“正是不见外,自己人才不能这样呢。”
“您喝点红酒,软化血管。”
“军儿,干妈就喜欢你这一点,什么都知道一些。”
“您打我脸了,在您老跟前,我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