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唬不得妖魔鬼怪。他眼前這一人一鬼，鬼自不必說，青面獠牙，分明不欲聽他辯解，只想啃咬撕碎他‐‐便是控住了鬼怪的少女，也頗有些妖邪‐‐人美到她那種程度，天生就少一份人氣。何況這小姑娘，眼裡看著他這個蓬頭垢面的傻子，手裡控著個猙獰狂亂的鬼怪，竟面色都不變一下。唇紅齒白的認真跟這一個傻子、一個鬼怪問著話，跟個替小狗向小貓討還公道的小孩子似的。也太邪性兒了。
陳玄志牙齒哆嗦著，拔腿一門心思想逃。
那小姑娘也不攔他，一曲指，他迎頭便撞翻在一堵透明牆上。他轉頭再跑，迎頭又被撞倒。幾次三番之後，他慌亂的抬手試探，才知四面都是透明卻穿不過去的牆‐‐他竟被囚住了。
那小姑娘這才又說，&ldo;逃什麼逃，你逃得掉嗎?我問的話兒你還沒答呢?&rdo;
陳玄志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那小姑娘近前道，&ldo;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做了壞事就別指望能逃脫懲罰‐‐當然你也不用太怕，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誠心悔過、坦白告解，也不是不能從輕發落。&rdo;
陳玄志哆嗦著，半晌，忽的一咬牙，&ldo;比我罪過大的人多了去!你怎的不去找他們?!欺軟怕硬，也敢說替天行道嗎?&rdo;
那小姑娘似是沒料到他能這麼硬氣，略一琢磨，道，&ldo;還有比弒君更大的罪嗎?&rdo;
陳玄志冷笑，&ldo;弒君、弒君……我且問你，人拿刀子殺人，是人殺人還是刀殺人?主子們謀劃驅使奴才殺人，是主子殺人還是奴才殺人?&rdo;
&ldo;……你有什麼憑據?&rdo;
&ldo;我沒憑據，&rdo;陳玄志破罐子破摔，&ldo;有本事你也像逼問我這個無名小卒一樣，去逼問那些弒父、弒夫的天潢貴胄啊!&rdo;
&ldo;審完你我自會去問。&rdo;那小姑娘眨了眨眼睛，道，&ldo;只是你也別信口開河。你是天子近侍，若沒拿夠好處拿足把柄，旁人差遣得了你?你若不是同謀，得了信兒，回頭向天子告個密，他們豈能成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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