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安愿意尽自己所能做的一切,与你共同守着赵家的江山,直到我再也没有任何资格。
朱红色的帷幔在我的身后落下,身后的朝堂上似乎还在谈论着什么,我大步的往着侧门走去,远处的侧门被打开,亮堂的光线落下,那明亮白净的色彩像是融化了天地间的一切污秽。
我抹干净了眼泪,心绪无起伏的走了出来。
舅舅将虎符送至宫中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二十。快要冬至的天气已经寒冷如霜,尚服局抓紧时间赶制的礼服也已经被送到了福宁宫,赵宁佑的婚事迫近,即使已经寒冬季节,可整个宫里都是极为喜庆。
我望着殿外那颗高大的合欢树已经落尽了枯叶,光丫丫的枝桠突兀的横生在这院子的四方天空,窗外的寒鸦落在枝桠上,肆意的哑声鸣叫,我呆呆的坐在窗台边望着它们跳动的姿态,手中摩挲着那枚虎符。
虎符上面巨目大耳的异兽,张口露齿,通身的纹饰是凸起的浮雕,上面刻着小篆铭文,“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东君。”
这枚虎符是右符,东君是当年东义军首领的称号,虎符分左右两枚当年的东义君由外祖父带领,直到父皇登基后,天下大定,祖父将这枚虎符传承给了舅舅,而另一枚右符在母亲的手中。
只有左右两枚虎符同时亮出,才能真正的统领这支军队。
当年父皇宠信都部安抚使家的万贵妃,母亲为了抑制万贵妃的力量,将另一枚右符交予了舅舅,那支东义军便一直安置在了舅舅的麾下,母亲极其信任舅舅,乃至她临死前夜未成将虎符收回。
她以为秦家会一直守护赵家。
是的,舅舅是会守着赵家,可是人心叵测,再没有比什么放在自己手中更安全了!
母亲没有收回虎符,但是她却将这件事告诉了我,我想我和大哥之间,母亲定然是有偏爱的,显然我是被偏爱的一方,赵宸穆临死之前都不知道这枚虎符的存在,而母亲却在弥留之际千叮咛万嘱咐我。
她说,“宸安,母后要走了,虽然你大哥会护着你,但是母后不放心,母后将当年东义军的虎符放置在了舅舅身边,等到母后走后,若是你有困难,便同舅舅要了过来,这是母后留给你的!”
这样保命的东西,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同舅舅提起,舅舅便被宋圭这个老狐狸给打发到了三河之地。
兜兜转转,这样的一枚东西,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中。
可是,舅舅并没有将那队兵马调之京中,舅舅说这队兵马隐秘之至,若是调入京中极易暴露,不如留在三河之地的军营中养精蓄锐。
我不知舅舅这番话中参了几分真假,可既然要打定主意送秦羽入宫,这心依旧是向着赵家的,既然如此,虎符在我手中,迟早有一天,我要将这支军队收了回来。
想到这里,不由,我突然回忆起当日那些匈奴蛮子所提及的地图。
阿桃和阿碧不在内室,我握着手中的虎符又跑去了一趟密室,天气渐冷,密室中的地下室内囤积的积水都快冻成了冰。
我小心翼翼的行走着,将所有的垄箱一一打开,第一箱是母后堆积的兵家之道,以及一些用于战争的机甲之术,本本书目皆是国学经典,剩下的九个垄箱皆是金银财宝,玉器首饰。
翻遍了所有的东西就是没有他们口中所说的地图。
看着被打开的箱子,我慢慢伸手捧起一本书目,脑海却在暗暗思索,可当日那些匈奴之人将我抓去,子虚乌有构造出这个东西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从他们的行为和态度看来,这样类似一件地图的东西定然是存在的,并且,它的使用价值及其大,不然,这帮匈奴人不会费尽心机来到中原使出这样的主意。
可是,若是这样重要的一件东西,母亲连虎符都交给我了,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