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殴辱她的。”
言及此,她已微微地颤抖起来,仿佛眼前又出现那提着鞭子猛挥的凶恶男人,和浑身浴血、跪地哀铙的女人。
“我娘遇人不淑,郁郁而终。她临死之前,将我托付给霍嬷嬷。我跟着霍嬷嬷学舞、跟着她东奔西跑去卖艺,走遍了穷山恶水,也看过太多男人的可怕行状。”
也许是因为她常游走在边缘地带吧,所以看到的男人总是那么粗暴恶劣;就算他们曾经表现出温柔的一面,也只是想骗骗纯洁无辜的小绵羊上钩而已。
兰翩眼中盈着玉泪。“许多男人根本就是禽兽,以伤害女人为乐,从小目睹过那些景象,我实在不敢相信男人会有好心肠。也许我的防备心已然过当,但我宁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不愿意一失足成千古恨。”
向着月辉,兰翩仰起螓首,绝不让晶莹的泪水流淌下来。
不,她想起来了,她并非全然不相信男人。在这个世界上,起码有一个很特殊的男人是她怕不了、讨厌不了的;她虽然曾经极力要自己防着他,但偏偏就是做不
他的眼神总是含着笑意,或许讥诮、或许嘲弄,但永远都能让她感觉到心安与温暖。虽然只要凝着那双眸子,她就是嘴里反抗到底,死都不承认他是善意的,可她心里还是清楚地知道,他是无害的。
那个男人就是谷……想起了他,她的心儿便不自觉地变得柔软,她没有办法硬起心肠,将他与其他男人等闲视之。
此时,一股暖洋洋的气流突然袭了过来,有力的臂膀从后头环住了她有如弱柳拂风的腰身,爽冽好闻的气味与灼人熟悉的体温包围了她,就算不用回头去看,她也猜得出是谁来了。
为什么他总是在她想着他的时候出现?是因为他们默契太深,还是因为她太常想起他这个人?
“别慌,是我。”谷情难自禁地拥住了她。
饶是再风流不羁的他,总是似笑非笑地逗惹怀中佳人,此时也不禁激动地真情流露。
自从上次儿过她紧张兮兮地为海潮看门之后,疑惑已在心底深种。他不时在想,兰翩为什么强烈地排拒男人,尤其是排拒中原的男人?
如今,他才知晓,原来她会奋不顾身地保护每个有难的女人,是因为见多了被男人欺侮的女人,心生不平与怜悯,所以断不容许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谷欣赏她这种见义勇为的个性,却强烈地憎恶造成她如此性格的种种事由。当他听见兰翩微微哽咽地说出往事的时候,他只想扼住那些人的颈子,活生生地夺去他们的生命。他们居然敢这样伤害兰翩的心灵,居然敢!
太多的怒意与怜惜横亘在胸中,酝酿成惊人的风暴。谷这才发现,兰翩不只是在赏芳园里,以曼妙的舞姿与绝美的笑容慑住他,她甚至早就入主他的心,得到了他的爱,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在胸口为她翻腾的炽热情感是什么。
如今拨云见日,他知道自己已然爱上了她;一颗晃荡已久的心,彻底地臣服在她的罗裙之下!
“谷?”兰翩任自己耽溺在他的怀里,汲取他的暖息,心头除了温馨与安然的感觉之外,她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将这一瞬间延长至永恒——但是,许多疑惑选择在此时一一跃上心头。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什么时候来的?她的心底话,究竟被他听去多少?
一思及此,兰翩立即七手八脚地挣脱他的怀抱。“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她使劲地脱身逃开。转过身,她便发现海潮倒在花圃里睡得东倒西歪,只差没有磨牙和打呼。
而谷……她看着若有所思的他,那墨瞳中的情绪太复杂,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那迥异于平时漫不经心的眼神,让她清楚地知道,他听去的真心话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