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发呆?”鼻音极重的壮汉说起话来瓮声瓮气,赤红的脸膛即使在冬日里也给人以一丝暖意。
“嘿嘿,这当然谈不拢,如此肥实的一片土地谁愿意拱手让人,换了是我我一样不干。”宋天雄笑着回答,“这汉中可是关西的鱼米之乡啊。”
“既然谈不拢,那不如就凭实力说话,谁拳头硬,谁就有发言权,老在这里磨来磨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拼上一场,也落得个痛快。”壮汉大大咧咧的笑道,“像老娘们儿似的磨嘴皮,不知他们怎么能够混到这一步的。”
“呵呵,可道元你看见城里这帮家伙没有?三天两头派人来打探虚实,名义上是来递降表,可有要我们三方有一个统一的受降方,这不是有意挑起矛盾还是什么?只怕他们就巴心不得我们都闹腾起来,最好能来一个内乱,让他们坐收渔人之利,这三方都是两个师团,实力相当,看谁能笑到最后,恐怕只会白白便宜那帮乱党了。听说冯其这个家伙打仗没什么本事,但耍手腕却相当有一套,他对林郎两家现在的心理掌握得可够深刻,你不谈出个子丑寅卯,他是不会轻易表明态度的。”宋天雄冷笑着望了一眼南边,远处隐约可以看见连绵的营帐,旌旗飞扬,不时有哨马从自己营寨前的空地掠过,那是朗家的斥候。
“还好,李大人让咱们不介入,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就在这儿呆着吧,反正管他们两边谁占上风,总得给咱们留上一份,这汉中也不是哪一家打下来的,也不是谁能独吞得了的。想把咱们西北排挤在外边,嘿嘿,”后半截话壮汉挺了挺胸没有再说下去。
“大人此时是不愿意树敌大多罢了,否则,哼哼,”宋天雄一样保留了半句话,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主子和林家的林月心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不足为外人道的感情,但自己家主子从未对外人说过,好像连呆在庆阳的几个红颜知己似乎也对此并不清楚,这个问题当然不是自己这些下属所能考虑的,但他相信自己主子的头脑不会为这些繁琐小事所困扰。
宋天雄没有再搭话,遮目斜望,城头上的三足青鸟旗依然高挂,只是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甚至连巡逻士兵也少有看到,大概是早已军心涣散,就等着最后的投降吧,城门依然紧闭,寒冬的北风打着旋儿从城墙下的旷野掠过,枯草在呼啸的寒风中颤抖着,偶有被掀起来的地皮露出黑褐色的泥土,显示着这片土地的肥沃。
这就是汉中,四山环抱,中间却是一望无际的沃土肥田,难怪号称关西粮仓西部江南,任谁踏足这片土地也不愿意在退回去,这的确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对一心想要北上的林家和朗家只怕更难。
第三节 角力
就在宋天雄猜度着围城不打的林郎两家究竟意欲何为时,这林郎两家的带队大将一样在为此头疼。面对老奸巨猾的冯其,林郎两家出乎意料的都表现出了异常严厉的态度,一面要求必须向自己投降,另一方面面对据守的太平军却并未展开任何实质上的行动,毕竟这汉中城中仍然还有三万多太平军,真要逼急了对方,拼个鱼死网破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太平军和林郎两家信使频繁出入汉中城时,两家几乎不约而同的都向自己的后方要求增派军队,以增加自己一方在谈判中砝码,面对宿仇,双方仍然保持了相当克制,尤其是在远远驻扎在汉中城外西北方向的最后到达的西北军一直没有表明态度之前,更是这样。
人喊马嘶,整个营地一派繁忙景象,盔甲鲜明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