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道:“仲德。这真是孔明吩咐的?”
“是的。”程昱黯然道,“丞相说赤壁之战联军凶多吉少,建议臣等护驾前往桂阳暂避。”
“桂阳?”曹真脸上掠过一丝惨笑,“如果赤壁之战赢不了,还有必要去桂阳吗?”
贾逵道:“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不。”曹真地脸色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凝声道,“朕哪都不去,朕就在汉寿等着,马屠夫要来就让他来好了,朕等着他!”
“陛下……”
“父亲!父亲……”
孙权大叫两声,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皇后步氏急上前拥住孙权,痛惜地问道:“皇上你怎么了?”
“呼……”孙权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惊觉方才只是做了一场恶梦,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发了场恶梦,梦见父皇浑身浴血,正向朕一步步走来,父皇目泛怒火,似乎是有话要跟朕说,可就在这个时候,马超贼子拍马杀到,一枪刺穿了……”
孙权脸上泛起一丝苦涩,没有再说下去。
步低轻轻地摩挲着孙权的胸膛,柔声劝慰道:“皇上连日操劳国事,想是有些累了,要不臣妾让奴婢们进来献几曲歌舞,也好缓解缓解陛下的心绪?”
“罢了。”孙权摆了摆手,蹙眉道,“现在大敌当前,朕哪里有这心思。”
“唉……”说到这里,孙权忽又长叹一声,抬头遥望西方怅然道,“也不知道荆州局势怎样了,这一战,联军是否能以弱胜强击败马屠夫的三百万西凉大军呢?”
步氏安慰道:“陛下洪福齐天,必能逢凶化吉。”
“不睡了。***”孙权忽然欠身坐起,向步氏道,“还是替朕更衣吧,朕忽然觉得芜湖地人事得做些变更,二弟虽然骁勇,可为人刚愎自用,贺齐将军的话他未必听得进去,眼下吴军主力皆在荆州,可千万不要让陈登和田豫趁虚打过长江才是。”
步氏粉脸上掠过一丝失望,旋即柔情脉脉地应道:“臣妾这便替陛下更衣。”
浩渺地江面上,千帆竞渡、百舸争流,数万艘大大小小的战船几乎塞满了数十里宽的江面,尤其是凉军的大群连环战船更是显得气势磅礴、威风凛凛,当先一排连环楼船地飞庐上。甘宁身披都督官袍,在十数员水军将领地簇拥下傲然屹立。
站在飞庐上居高临下往前看去,上千艘艨冲、斗舰呈散开队形行驶在连环大船船队地前面,就像身披铁甲的卫士死死护卫着主帅地安全。在这庞大的艨冲斗舰战斗群中,隐藏着由工部侍郎司马懿亲自督造的三百艘新式艨冲战船。
猛然回顾,身后甲板上耸立着一架庞大的投石机,投石机修长的杆臂正静静地压在甲板上,由缆绳系住的抛篮里静静地摆放着瓦罐,瓦罐里盛满了火油以及极易燃烧的丝绸等杂物,甘宁是亲眼目睹过这具庞然大物的威力的,火油罐在夜空下绽放出地华光似乎仍在甘宁眼前流转。
倏忽之间,甘宁紧紧握紧了铁拳。这一战他是志在必得!
东吴水军的旗舰上,周瑜一袭儒衫手持羽扇,在吕蒙、陆逊的簇拥下肃立一艘超大型楼船的飞庐之上,遥望北方江面,西凉水军的船帆几欲遮蔽整个江面。那一排排地连环战船俨然将起伏不定的江面变成了坚实的陆地,大群西凉弓箭手正在连环战船的甲板上严阵以待。吴、楚水军面临地情形非常险恶,如果不能解决掉西凉水军的连环战船,只是这数十万西凉弓箭手射出地火箭就足以将所有的联军战船烧为灰烬!但是。当周瑜看到凉军连环战船船队前那一队队艨冲、斗舰船队时,一颗心便不禁沉到了江底。
但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周瑜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决然,朗声道:“吕蒙。”
吕蒙急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