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突霍然道:“遵命。”
长安古道。
目睹两千西凉铁骑排山倒海般冲杀而至。高顺嘴角不由绽起一丝轻冷的杀意,陷阵营也许挡不住许褚铁骑营的正面突击。可要挡住前面这支西凉铁骑地突击却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这里地势险要、山道狭窄,非常不利于骑兵的突击。
“拒马枪~~竖阵!”
“喝~”
高顺一声令下,三军响应。最前面地六百名士兵分为前后四队、两人一组将三百支足有六、七丈长、碗口粗细的木制拒马枪竖了起来,呈半倾角斜指前空。白惨惨的枪尖霎时编织成了一片恐怖的死亡森林。
“弓箭手~~准备!”
“哈~”
高顺一声长嗥。三军再次轰然响应。两千名表情冷峻的弓箭手已经开始在拒马枪阵的后面列阵,倏忽之间。一把把长弓已经挽如满月,一支支锋利狰狞的狼牙箭已经绰于弦上,只等高顺一声令下,便会无情地开始收割西凉骑兵的生命。
“轰~~”
蹄声如雷。大地震动。
虽然狭窄的官道不利于骑兵突击,可西凉骑兵还是将骑兵突击的声势展现得淋漓尽致。还是那支纵横驰骋、所向无敌的凉州劲旅。还是那支训练有素、剽悍狂野的西凉铁骑。可遗憾的是。这支军队的主将再不是牛辅,再不是徐荣。再不是董卓了。
高顺翘首向天,有浓重的阴霾在他眸子里急风骤雨般逼近。下一刻,高顺高举的右臂狠狠挥落,一声清越地长啸霎时响彻山谷:“放箭”
两千名弓箭手的嘴角霎时绽起冷冷地笑意,绵绵不息的弓弦崩响声中,一蓬蓬的箭矢如密集的骤雨掠过寂寂山谷,向着狂飙疾进的西凉铁骑兜头攒落下来,步兵弓箭手历来就是轻骑兵的噩梦,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西凉铁骑之所以被称之为铁骑,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像许褚铁骑营那样,都是身披重甲的铁甲怪兽,事实上西凉铁骑一直就是一支轻骑兵(在晋代以前,中国史上从未出现过重骑兵),他们被称为铁骑是因为钢铁般的意志,无坚不摧的突击,还有手中那一口口令人望而生畏的斩马刀。
不过这一次,西凉铁骑无坚不摧的突击撞上了难以撼动的磐石。
钢铁般的意志在绝大多数情形下都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但是,当两支意志同样坚强的军队相遇时,战斗意志却反而成了可有可无的因素。
密集如蝗的箭雨终于攒落在了西凉铁骑头上,战马的悲嘶和士兵的惨嚎霎时响彻长空。疾速奔行的西凉骑兵一片片地倒了下来。
凉州骑兵胸前背后那两片可怜的薄铁甲可以挡住黄巾贼兵的木制箭矢,可以挡住草原骑兵的骨制、石制箭镞,却根本挡不住马屠夫麾下精锐弓箭手精铁箭镞的贯穿,如果射中正面,甚至连凉州兵头上的铁盔也会被轻易射穿。
马屠夫砸锅卖铁、不惜一切代价改良军队装备的精兵政策在这里获得了丰厚的回报,两军装备上的巨大差距最终铸成了西凉铁骑诞生以来最惨烈的完败!两千西凉铁骑就像殉道者一样前赴后继、无所畏惧地冲向敌阵,直至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只有数十骑突破了马跃军弓箭手冷血的洗礼。突击到了阵前,他们连人带骑、无比悲壮地撞向那一片密集如林的拒马长枪,任由锋利的木削枪尖洞穿自己的胸膛。完成了一名士兵最后的神圣使命。
“唏律律……”
一匹受伤的西凉战马从尸山血海中挣扎着站了起来,仰天发出一声嘹亮的悲嘶然后扬蹄飞奔,让人绝望的是它的双眼早已经被射瞎了。于是直直地撞上了壁立如削的崖壁,一声巨响,然后是骨骼碎裂的清脆声,长安古道上旋即一片死寂。
凉州军后阵。
樊稠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