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炸响。
“三十!”
郭图尖着嗓子凄厉地嘶吼起来。脸上却流露出极度解脱后的轻松,一袭青衫早已经汗流浃背,仿佛受刑地不是马跃,而是他郭图。
马跃缓缓直起腰来,将褪到腰际的战袍套回身上,刚才马跃双手撑过的阅兵台上,赫然留下了两滩汗渍!台下的士兵们虽然看不到马跃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听到他痛苦的呻吟,可人终究是人,血肉之躯岂能感觉不到疼痛?
“典韦。给本将军披甲!”
“遵命。”
典韦弃了马鞭,大步上前抱起马跃的重甲。当那沉重的铁甲近乎粗暴地套在马跃身上时,三军将士们分明看到马跃的眉头猛地一蹙。可以想象得到,当那沉重的铁甲套在身上、触及绽裂地皮肉时,将产生怎样的痛楚?
马跃脸色微微发白,有豆大地冷汗从他的额角悄然滑落,但他终究没有哼出半声。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一名士兵忍不住胸中地激荡,猛地振臂大吼起来,霎时间。阅兵台下的三军将士就像发了疯似的,跟着疯狂地呐喊起来,只有肃立校场两侧的九千名月氏勇士鸦雀无声,眸子里却已经充满了敬畏之色。
马跃悠然高举右臂,三军将士的疯狂呐喊便如同被刀切断一般嘎然而止。
深深地吸了口气,马跃厉声大吼道:“六千弟兄的阵亡。本将军固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归根结底,这笔帐却要记在董卓、耿鄙、丁原和韩馥这四个军阀身上!如果不是他们率军入侵河套。便不会有河套之战,六千名英勇地弟兄就不会战死沙场。”
“自从南阳举兵以来,从来只有我们打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打我们!?”马跃恶狠狠地挥舞着双臂,厉声长嗥,“弟兄们的鲜血绝不能白流,这事~~没完!血债~~要以血来偿还!”
“血债血还!”
“血债血还!”
“血债血还!”
肃立阅兵台下的三军将士霎时就被马跃充满血性和激情的言辞激起了强烈的仇恨,纷纷高举起手中的兵器,跟着厉声狂嗥起来。马跃再次举起右臂,九千将士凛然噤声,山崩地裂般地呐喊声再次嘎然而止。
“饭要一口一口吃,血债也要一笔一笔讨,这一次,就拿并州刺史开刀,先灭了丁原再说!”马跃锵然抽出佩剑,高举过顶直撩长空,厉声道,“踏破晋阳、手刃丁原!”
“踏破晋阳、手刃丁原~~”
“踏破晋阳、手刃丁原~~”
“踏破晋阳、手刃丁原~~”
三军将士山呼响应,狂热至令人热血沸腾的喧嚣声在天地间激荡翻腾、久久不息,疯狂至令人窒息的呐喊声中,马跃开始分派军卒、准备出征。
“裴元绍听令!”
“末将在。”
“率狼骑三千北渡河水,兵寇雁门!”
“遵命。”
“公则。”
“下官在。”
“随军辅之。”
“遵命。”
“周仓听令。”
“末将在。”
“率狼骑三千南渡河水,兵逼上党。”
“遵命。”
“许褚听令。”
“末将在。”
“率三千铁骑、九千月氏从骑随本将军进兵太原、直取晋阳!”
“遵命。”
“高顺听令。”
“末将在。”
“率八百陷阵营、五千乌桓游骑留守老营。”
“遵命。”
……
常山郡,张郃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