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阵顷刻间开始颤动起来,仿佛决堤前的堤坝、摇摇欲坠。
“噗噗噗
眼看橹盾盾墙就要崩溃之际,无数枝锋利地长矛如毒蛇般从巨盾中间的缝隙里攒刺而出,顷刻间就将爬在盾墙上的数百名羌兵刺成了刺猬,惨烈的哀嚎声中,爬在盾墙上地羌兵就像被滚水烫死地蚂蚁。一排排地倒了下来。殷红的热血霎时濡红了荒凉的大漠。
“可恶!”
马腾钢牙紧咬,眼睁睁地看着英勇的羌兵在自己身边一排排地倒下,惊回首。万余北地屯田兵已然崩溃,公孙瓒的幽州军和张燕的黑山军正如恶狼般向着自己大军的侧后掩杀过来,而正前方,先登营的防御却是磐石般岿然不动。
“将军,后军已经崩溃了,敌军正从三个方向掩杀过来!”
“将军,先登营的橹盾阵太坚固了,弟兄们根本无法突破!”
“将军,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将军……”
马腾神情狰狞,眸子里渐渐流露出疯狂地决死之意来。
“真是没想到啊。”田丰慨然道,“马腾军困兽犹斗之下竟然变得如此顽强,竟能将鞠义将军地先登营打得如此狼狈,厉害呀!”
淳于琼道:“公孙瓒和张燕是怎么搞的,这么久才击溃马腾的后军!”
“合围之势已成,马腾军败局已定,再顽强也翻不了天了!”袁绍长长地舒了口气,将目光转向田丰,不无担忧地问道,“倒是渡河南撤地两万凉州军,很是让人担忧啊。如果让这两万人逃回了美稷,只怕就要多费不少周折了。”
田丰凝声道:“蒋奇、韩猛两位将军皆为沙场宿将,凉不致误事。”凉荒的河套大平原上,两万北地屯田兵正在仓惶南撤。
趁着行军的间隙,法正命人将领军的十数员将校叫到了自己跟前,这些将校都是从高顺陷阵营中抽调过来的百战老兵,虽然不服法正,可这是马腾的军令,他们也只能服从!高顺治军素来以纪律严明著称,对于违抗军令的将士,处罚是极为严厉的。“诸位将军,在下年轻识浅,论资历、论声望委实不足以统领这两万大军!”法正冲众人团团作揖,不亢不卑地说道,“不过,这既然是寿成将军的军令,在下只能勉为其难当一回主帅了,还望诸位将军以大局为重,鼎力相助!”
诸将纷纷抱拳道:“愿遵先生号令。”
“嗯。”法正点点头,沉声道,“冀州军的军师田丰素以智谋著称,此番云中恶战我军既已落在其算计之中,就绝不必让我们安安稳狠地撤回美稷,在下料定这南撤路上必有伏兵!而且伏的必然还是冀州军中的精锐。”
十数凉州将校闻言皆是神色一变,如果事情真如法正所料,那就极为棘手了。
“先生既然已经料到田丰之谋,想必心中已有对策!”一名小校沉声道,“您就下令吧,我们照您说的去做便是!”
“大军若一路南撤,势必难以幸免!”法正沉声道,“在下以为,我军应该兵分十路,分头撤回美稷!古人云,临阵分兵乃是兵家之大忌,敌军乃是百战精锐,领兵之将想必也是沙场宿将,绝不会想到我军敢于临阵分兵,唯其如此,我军方有一线生机。”众将齐声道:“谨遵先生号令。”
李肃、陈虎、张豹的船队历经数月的长途航行之后,终于抵达了新丰港,伴随船队一起抵达的还有数十万石粮草、无数的辎重以及数百家荆、扬士族,近两千人口!贾诩急令长安太守法真前往迎接。
河套大平原。洼地里蒿草丛生,冀州猛将蒋奇率领的五千精兵就静悄悄地埋伏其中,河套平原土地肥沃、野长风长,数万大军都可隐藏得无影无踪,蒋奇的三千人马隐入其中更是连影子都不见一个。
“报急促的脚步声中,一名亲兵扒开浓密的草丛跑到蒋奇面前,疾声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