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盯着她玉白小手中的药膏,红了眼眶,战抖的伸出左手接过,“奴才谢过姑娘。”
薄柳之看了眼他伸出来的手,见那上面也是斑驳的伤痕,嗓子眼一堵,“向南,你手也摔了……记得擦药!”
向南缩了缩手,点头,“谢姑娘关心!”
“恩,你先回吧。”薄柳之唇瓣微牵道。
向南再次点头,脚步动了动,却未踏出一步。
薄柳之动了动眉,勾唇,“向南,还有事?”
向南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好半会儿,张嘴道,“奴才听说,忠烈侯祁暮景病重,恐度不过岁末,据说,侯爷夫人已将棺木……备好!”
“什么?!”薄柳之震惊,失声道,“什么意思?向南,你说清楚!”
向南脸上微微抽搐着,目光更添深意,握住药膏的指几乎要将它捏碎,嗓音却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宫中嘴杂,许是以讹传讹,不可尽信。”顿了顿,最后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极沉,“姑娘,奴才先退下了,姑娘……千万要保重!”
说完之后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薄柳之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中五味参杂,愣是在原地怔住了。
脑中一直是向南那句“已将棺木备好”!
怎么会这样?!
好一阵子,她侧身扶住门框,将身子靠在门上,猛地闭了闭眼,深深呼吸着,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心情这才从刚才的惊愕中稍回了些神智。
仍旧有些恍惚的皱着眉头准备踏进房内,眼尾一抹金光掠至眼底,仔细看去,却见地上铺着一枚令牌,一枚,出宫的令牌!
心头惊了惊,大眼四处看去,什么也没看到,弯身,探出五指拾起地上的令牌,眉头锁得更深了,转身踏入房内,反手关好门,将屋内唯一的灯光熄灭,坐在桌前讷讷的想着什么。
屋内亮光全暗,从拐角处出来的向南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气,砰的一下靠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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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苍夜带着拓跋溱直接出了宫,在宫中为防引人注意,一出乐坊小筑便将她砍晕了。
出宫之后,他选了东陵城一间较为偏僻的客栈,抱着她走了进去,啪一下在帐台砸了三锭金锭,嗓音微急,“一件上好的客房,最好安静,不被打扰!”
这间店不大,粗看下也就一名老板和两名店小二。
而客栈的老板是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据说这类脸型的人是天生的好人。
老板娘皱眉看了眼他有异于东陵装束的穿着,又看了看他怀中‘睡着’的小姑娘,将三锭金子置在掌心担了担,这才伸手招来其中一名店小二,“三儿,带这位客官去楼上最右的客房。”
店小二也不禁多看了一眼姬苍夜,便拿着钥匙举手指向楼上,“客官请。”
直到他走上楼梯,转角去了最右间的客房,老板娘这才喊过另一名小二,“四儿,你过来!”
四儿一边看着楼上,一边走向她,手肘撑在帐台上,“怎么了娘?”
老板娘盯着楼上的位置,嗓音浑厚,“你和三儿等会儿给老娘注意点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诶,我知道了!”四儿听后颇为认同,啪啪啪跑了上去。
老板娘皱眉,低斥道,“哎哟,熊孩子,你小点声,别扰了其他客人,”
四儿又诶了声,这下放轻了脚步,往靠右的房间走了去。
一走进便见三儿贼头贼脑的凑在耳朵听着什么,上前就给他一巴掌。
三儿差点被他吓死,怒得瞪了他一眼,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