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从此升了一级,足可以两相抵过。你没有惩罚失职的素心,是因为你想要收买人心,也想要借此告诉别人,你不在乎我,更不在乎这件事。所以这是你的私心,不是我和素心欠你的人情。”
圣灵先前还想反驳两句,后来索性歪着头,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苏绾,似笑非笑:“继续。”
苏绾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心肠说:“我知道你要说,爱人之间的账不能这样算。是的,不能算得这样清楚,但要看对方是谁。所谓看人下菜碟,假如对方是个不会算账的,我也未必会算得这样清,吃点亏也不会死人;可如果对方是个算盘精,锱铢必较,一纱一线都要分你的、我的,我少不得也要学着算算,不为别的,只为不服气。”
“所以?”圣灵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无形的压力从他身上散发出,将苏绾身上的衣裙吹得猎猎作响。
苏绾仿佛一无所知,语调轻快地说:“所以,要说欠,我只欠冰蓝和素心的。你的,我不欠。”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苏绾耐心地等着圣灵发飙,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气氛沉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
就在苏绾以为,世界就要在沉默中死去的时候,圣灵猛吸了一口气,拔高声线,打雷似地吼了一声:“你……你从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你对得起我!”
苏绾吓得一抖,一个纵身就跳上了窗台,滑稽地蹲在窗前,紧张地看着圣灵,准备一个不对,她立刻破窗而出,闪人。
圣灵两眼血红地瞪着苏绾:“我想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更想将你鞭尸三百!我拼命的忘记你,可是栗叶总来提醒我,骂我薄情负心人。实际上,她们不知道,薄情负心的人是你,是你!”
他的声音听上去又尖又利,悲伤中带着点子声嘶力竭和气急败坏。苏绾叹了口气:“对,是我。以后你可以以所有的人说,当年是雪霓对不起你,不是你负了雪霓。”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明知他丢不起这个脸,还偏偏故意这样说。圣灵红着眼去抓苏绾:“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你高兴了是不是?看见我难过,看见我丢脸,看见我伤心,看见我狼狈,你高兴了是不是?你躲什么?你不是向来胆大包天,冷酷无情吗?你看着我啊?你眼睛瞎了?我除了没他皮囊好以为,哪里不如他?”
“你失去理智了。”苏绾毫不犹豫地破开窗子,一个翻身,从里面跃了出去。
“就是你永远都不会失去理智!永远都把最好的抓走,坏的留给别人,你是世上最自私最冷酷无情的混蛋!”圣灵在她身后大吼,房间里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瓷器破碎声。
玉兰树下,立着的是神思不属的北辰星君和一脸惶恐的丫丫。苏绾向他们走去,走了几步远,她又停下来,静静看着他二人。
郎才女貌,多年前,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这一对璧人的?她记不得了,她只知道,璧人之所以叫璧人,是因为亮得晃人的眼睛,亮得让人心里发酸,让人自惭形秽。
北辰星君欢喜地朝她跑过来,想去牵她的手,又缩了回去,略带不安地道:“我等了你好久。”
苏绾突然很想哭,吸了两下鼻腔,道:“你都听见啦?”
北辰星君皱着眉头:“不是很清楚,有几个地方不明白。”
苏绾软软的笑了笑,指着丫丫道:“我告诉你,她真的就是殷梨。而我,真的就是雪霓。我是全想起来了,你可以陪丫丫去看看,她看一遍也就该想起从前的事了。”
话说出口,她突然又害怕他真的会带着丫丫去看,赶紧地又笑:“你知道吗?我以前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梦,的确是我自己的记忆,不,确切的说,应该说是来自于雪霓的记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