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眼中凶光四射,浑身戾气充盈,不是好人。”
“弟弟,急眼的狗怎么对付?”
“给他当头一棒!”
“黄毛,想杀了小爷两人灭口吧?”
“然后想毁尸灭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吧?”
“黄毛,你在罪恶的道路上已经越滑越远。”
“再不回头,就要落进地狱了!”
“佛说,回头是岸,黄毛,还不立地成佛?”
弘英看看他穿着中衣的二哥:“二哥,你又不是高僧,还想着度化别人呢?二哥,你听额娘的故事听多了吧?”
“弟弟,你不觉得这样说话很神气?你听额娘说的故事里,那些高僧出场后,这样一说,然后那些恶贯满盈的人就俯首贴耳,低头认罪,你不觉得他们比那些个衙门里的官员有本事多了?”
弘英来了兴致,“二哥,你说,要是衙门里那些办差的,都有这高僧的本事,那审案子是不是很省力?”
“嗯嗯嗯,穿着袈莎,坐在堂上这样一声高喝,然后跪在堂下的犯人就痛哭流涕,忏悔已过,什么都招了,弟弟,神气吧!”
“嗯嗯,二哥,要不,咱们不急着出去,等着衙门里的人捉住黄毛后现场看那些官员感化黄毛吧。”
黄毛眼中直冒金星,那衙门大堂上坐的是高僧?那身边跟着刮骨熬油的酷吏的,是高僧?如果那是高僧,他黄毛就是佛爷,黄毛无力地垂下头,现在要把这两位丢出去也晚了,想要灭口也不可能,他那几个手下可没他的狠劲儿,到时上了堂,一定会什么都招了的!
今儿一早起来,他倒霉催的出门去做什么?他明明完全不用这么勤快,他又不是什么良民,不用睡三更起五更地为过日子奔波,他怎么就变勤快了呢?他完全可以等到午后再出门儿,那样,他还能自在混迹外七门儿,不用担忧会吃免费的牢饭……
弘芝看一眼想看热闹的弟弟:“弟弟,你说现在额娘是不是已经从宫里回来了?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丢了?”虽然,他其实也很想看看热闹,可是,额娘那儿怎么办?
弘英高涨的情绪被他二哥一瓢冷水浇了个透湿,“二哥,我觉得有些不妙。”
弘芝叹气:“二弟,你的神经真粗壮,现在才开始觉得不妙。”
“二哥,我这是强韧,你别用粗壮两个字行不行,听起来跟莽夫似的。”
弘芝回头看看弟弟:“你现在还有心思计较这,你的神经还不粗壮?”
“我神经粗壮,你也没见得好到哪儿去,你被人捉了都没哭。”额娘说好些小孩被人拐了后就哭,还告诉他们遇事不能只知道哭。
“你不也没哭?我是哥哥,我当然不会先哭。”
“二哥,你就比我早出生几刻钟,额娘说,你只是生理比我早熟一点儿,心理上,咱俩都一样?”
黄脸汉子搭拉着脑袋,也不理这兄弟二人,转身出了屋子。
兄弟二人侧耳听着黄脸汉子的脚步声走远,对视一眼:“果然,额娘说得对,狗急跳墙时,人得镇定。”
“嗯,二哥,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要是方才黄毛真的行凶,咱们俩的小命儿就得交待在这儿了。”
“弟弟,你傻了吧?你忘了额娘给咱们的药了?黄毛要真敢铤而走险,不用以后咱家的人招呼他了,现在小爷就能让他提前去见阎王爷!”
“嘿嘿,二哥,我的药在衣服兜兜里,被人扒走了。”
弘芝叹口气:“所幸咱们没被分开,若不然,你被杀了,我都救不了你,额娘说了,她给的药都是救命的要贴身放着,你怎么不老实点儿挂在脖子上?”
“我就觉得趴着睡有些咯得慌。“
“谁让你睡觉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