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的纳妾规定……
是,她醒了!
等着心里因恐惧产生的凉意褪去,雅尔哈齐抬头又看了一眼侧躺着的妻子,以前,她总是平躺着……
走到房门口,吩咐人送水进来,雅尔哈齐转身进了浴房。
躺在炕上的玉儿闭着眼,泪却顺着眼角落到了枕上,浸湿了好大一块儿。方才,她只是身上犯懒不想睁眼,却不成想又一次感觉到丈夫的痛苦——咬着牙,玉儿暗下决心,以后,她一定要比丈夫晚睡,比他早起,在他心里的阴影彻底消失前,最好少让他看着她沉睡的模样。大不了,等他出门去办差后她再补眠便是。
雅尔哈齐洗完一身的冷汗后上了炕,便看到妻子睁着一双眼。
“怎么啦?怎么醒了?”
玉儿偎进他怀里,看着他的眼:“你守了我十年,以后,我每天晚上守着你睡着了,我再睡。”
雅尔哈齐呆了呆,摸了摸妻子的头:“我没事儿的。”
玉儿一噘嘴:“我愿意守着你先睡,现在,闭上眼,睡觉。”
雅尔哈齐无奈,也不愿违逆妻子的好意,钻进被窝躺好后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又睁开:“咱们成亲这么些年,我总是守着你先睡的,现在这样,还真不习惯。”
玉儿想了想,钻到丈夫怀里,把被角压好,像哄孩子似的用手在丈夫身上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拍着,“行了,我守着你,睡吧。”
雅尔哈齐轻笑道:“灯还亮着呢。”
啊?!
玉儿的脸胀得通红,忘了!
玉儿爬起来吹了灯,又躺回去。
在黑暗中,雅尔哈齐等妻子压好他身后的被子,伸手把妻子的手抓回被中,替妻子压好被角,抱着妻子熟悉的身子,头放在妻子的颈间,感受着妻子的手指在身上轻拍,雅尔哈齐心里觉得安宁极了,妻子醒了,会守着他;又蹭了蹭,明天,妻子会早起,给他做饭、服侍他穿衣、洗漱、送他上衙……
看着一步三回头的自家男人与儿子们,玉儿眨着有些酸涩的凤眼,昨夜三更才睡,五更不到就起来做饭,做好了叫起尤自好梦的雅尔哈齐,服侍着他收拾妥当,吃完早饭,这才把五个大小男人送出了门。
直到再看不到轿影马尾,玉儿转身进了门,所幸今儿不大朝,若不然,丈夫估计睡不了一个时辰就得起了,以后,再不能像昨儿那样让他熬夜了。
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玉儿打算回房补眠,看看跟在身后的大儿媳,玉儿挥手:“儿媳妇,你要管家,且忙去吧,若是忙空了,也别忘了再睡一小觉,女人呀,最不能缺的,就是睡眠。”
那拉氏看着婆婆带着几个嬷嬷进了寝殿后,方才领着一群嬷嬷丫头十几号人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边走边想着公公与夫君、小叔们临出门前的黏缠,当然,自然是全奔着婆婆去的。
最小的两个小叔也就罢了,平素总一派肃穆持正模样的丈夫居然也得了婆婆一个颊吻——那拉氏是第一次与婆婆一起送家里的男人出门,也是第一次知道,做母亲的,可以与儿子这样亲昵;即将成婚的二弟三弟,你挤我,我挤你,争着抢着把脸递到婆婆跟前……
处理完家事,等最后一个回事的暖房人也退了出去,那拉氏卧倒在榻上,“张嬷嬷,你当年是跟着我额娘嫁到那拉家的,当年,舅舅们和郭罗妈妈也像我婆婆和小叔们这样亲近吗?”
一个四十多岁眼神沉静的嬷嬷一直跟在那拉氏身旁,早间银安殿的那幅天伦图自是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听到自己打小奶大的格格问起这话,想了想,“格格,且不管别家如何,至少,爷和王爷,还有府里的几位小阿哥,对于与福晋这样的亲近都是习以为常的,奴才方才听到五阿哥说,这十年,因为福晋卧病在床,不能送他们出门,素来是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