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疤痕,不要用了!”
烟雨很想说,留疤也没什么,反正在手腕上,又不是在脸上。
可宣绍却已经命人打来了清水,亲自帮她洗去手腕上的药膏,看着她割断绳子时在手腕上碰出的伤口,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倏尔一暗。动作越发的轻缓细致。
洗去了原先抹上的药膏,他又从多宝架上拿下一个精致的瓷瓶。
一开打,便有淡淡荷香弥漫。
荷香凝露倒在伤口上,烟雨便觉手腕一片清凉舒适。
宣绍将瓷瓶子递给她。
因知道荷香凝露金贵,烟雨没有接,“上次公子给的还有剩余……”
“拿着。”宣绍却不容拒绝,“你那么笨,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弄伤自己?”
烟雨一噎,伸手夺过瓷瓶,揣入怀中。
“下去吧。”宣绍挥了挥手。
烟雨出了宣绍的卧房,挪步来到她和浮萍的房间外,还未推门,门便忽的一下,从里面打开。
浮萍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恶狠狠的瞪着她。
“浮萍姐姐?”烟雨唤了一声。
浮萍抬手将烟雨拽进了屋子,反手将门关上。
“路大人为你挨了打,可是真的?”浮萍气愤的质问道。
烟雨一愣,她才回到府上,宣绍除了亲自给她换了药以外什么都没说。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浮萍姐姐,路大人怎么会因为我挨打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浮萍攥着拳头,怒视着烟雨,“是不是误会我不知道,若路大人真是因为你挨了打,我……我……”
浮萍说着,狠狠的眨了眨眼睛,排挤出眼中水汽,忽而卸了力气,幽幽的叹了一声,“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是公子的心尖儿……”
看着浮萍悲愤却又无奈的样子,烟雨十分莫名。
路南飞因为她挨了打,这话从何说起呢?
浮萍起身离开了房间,烟雨翻身躺在自己床上,昨夜一晚上都没睡,正好宣绍放了她的假,实在应该好好睡上一觉。
窗外有啾啾的鸟叫声传来。
一对主仆的低声细语也进了烟雨的耳朵。
“小姐,您去找她,不是自降身份么?她一个丫鬟,哪里配?”
“玲珑,你别说了,这么些日子了,姨母的态度你看不到么?姨母分明已经默许了她。”
“便是宣夫人默许了她,最多不过是抬她做妾,小姐您才是未来的主母,哪有主母去见妾的道理?”
只听一声长叹,“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表哥的心分明是在她那里。身份到在其次,我只怕,再不与她好好相处,表哥会愈发与我疏离……表哥为了她,把跟了五年的路南飞都给打了……”
烟雨听到此处,再无睡意,翻身从床上坐起。说话的两人,她已听出,正是宣绍的表妹,林玉瑶和她的丫鬟玲珑。
连林玉瑶都说,路南飞是因为她挨了打,只怕是确有此事。
宣绍为什么要打路南飞?为什么说是因为她?
难道是因为,昨天夜里,路南飞把她撇下留给严燕生的缘故?
这么说来,她在宣绍心中的位置,竟是比路南飞还重?会是这样么?
烟雨坐在床上,抱着腿,把脸埋在膝头,反复思量着。
心中一阵窃喜,却又有些犹疑不定。
宣绍乃是冷漠多疑,且颇为自负之人,他会那么轻易的相信自己么?
“烟雨姑娘?”门外传来玲珑叩门的声音。
烟雨应了一声,提上鞋子,拉开门来,“表小姐。”
瞧她福身行礼,甚是恭敬。林玉瑶脸上虽有些别扭,但总算是笑着的。
“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