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郴王今年二十六岁,先帝第五子,当今皇帝的同父异母兄长,其母是先帝的刘才人”。
李豫于两年前驾崩,当时赵子良并未前往长安奔丧,而是下达旨意让摄政王府和宰相们拥立了时为太子的李为新帝,这郴王李逾就是李的同父异母哥哥。
赵子良沉吟一下,挥手道:“宣!”
“遵旨!”
不久,一个太监带着李逾走近了大堂,李逾见到赵子良立即拱手躬身行礼道:“大唐宗室郴王李逾拜见摄政王!”
“免礼!”赵子良抬了抬手,问道:“李逾,你为何在这里?”
李逾立马哭丧着脸道:“整日待在长安,我早就玩腻了,我听人说新京好玩,就带着王府管家和几个太监家丁准备前往新京,哪知道到了这里竟然遇到摄政王被刺,你说晦气不晦气?刚才那贼人可是把雪亮钢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啊,你看看,这都勒出一条血痕了,力道再重一分,我就得去见先帝了。可恶那个叫杜宗武的将军,竟然不顾我这个大唐宗室王爷的死活,强行下令让将士们进攻,他这是草菅人命、绝对是草菅人命!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他这是存心想害死我啊,请摄政王为我做主啊,否则大唐皇室的尊严何在?大唐王朝的尊严何在?”
李逾用十足的纨绔方式控诉着杜宗武不顾他的死活,一副不弄死杜宗武誓不罢休的样子,赵子良脸上抖了几抖,他现在哪有心情理会这种屁事?心里正烦躁得很,只想砍人,但这家伙是大唐宗室王爷,又不能随便乱砍,只能转移话题沉声问道:“你从长安跑出来,向宗正寺报备过吗?”
“啊?这”李逾张口说不出话来,显然他是私自从长安跑出来的,并未向宗正寺报备。
赵子良冷哼一声:“你是宗室王爷,孤管不了你,但你没有向宗正寺报备擅自跑出长安,孤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任由你胡作非为,来人,带他回客栈看护好他,孤启程时一并带回长安交给宗正寺处置!”
李逾马上发出像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啊不能啊,摄政王,我好不容易跑出一趟,还没玩够呢,你不能这样啊!”
李逾在夸张的惨叫声中被拖回了客栈,如果不是顾及自己的形象,赵子良就要破口大骂,他妈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啊,在这种时候,什么狗屁人等都来添乱。
外面的敌人终于是等不了了,他们不得不开始进攻。
尔朱献忠亲自带着卫队赶到敌人前来的方向准备指挥御敌,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地面抖动得越来越厉害了,但尔朱献忠不为所动,前面是纵深达到四百步的陷马坑区域,陷马坑的密集程度对于骑兵来说绝对是噩梦,不但有陷马坑,还有大量的绊马索,这足以让第一波进攻的敌军骑兵遭受惨重损失。
果然,黑暗之中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大量的战马倒地嘶鸣和敌人摔下来之后发出的惨叫声不断从远处黑暗中传过来。
“轰隆隆、轰隆隆”
“啊”
大量的骑兵不断地倒地,不断被后面的人踩踏,伴随着大量的惨叫声,这比真刀真枪厮杀更加残酷可怕。
在承受了大量的损失之后,敌人用人命和马尸生生铺就了一片坦途,等到敌军骑兵快要冲到近前,尔朱献忠当即下令:“点火!”
“遵命!”
一排护卫军兵士上前引弓射向前方黑暗之处,射出的全部都是火箭,第一波火箭落地之后,“轰轰轰”这些火箭点燃了营地前方的柴堆和马粪堆,这些火堆照亮了前方。紧接着第二波火箭射了出去,又有不少火堆被点燃,大量的火堆把整个营地前方都照得通量,正在向这般飞奔冲刺的敌军骑兵霎时间无所遁形。
尔朱献忠脸上露出残酷的表情,举起手大喝:“连弩战队在前平射,弓弩在后抛射,准备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