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六百年后的人有什么不同。
她对朱琦莹道:“看不出来就看不出来吧,也不耽误送你回家。”
朱琦莹面颊上泛着一抹淡淡绯红,微微低下头小声说:“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宫主。”
孟殊音问:“到镜华宫十年了,还没了解吗?”
朱琦莹神色间略带哀怨道:“宫主事务繁忙,我与宫主总说不上话,何谈了解呢?”
柳衔花能忙个什么?怕是镜华宫里美人繁多,对眼前这个不大能瞧得上眼。
既瞧不上眼,又带回镜华宫里做什么?毛病忒多,早该敲打敲打了。
“回家好好过日子吧。”孟殊音开解道。
“但愿吧。”朱琦莹叹气,似是对自己的未来很是忧愁。
天色渐晚,暮色笼罩着苍茫大地,山上的路不好走,七扭八拐的,说不定走差了就去了别的地方,也不好御剑,三人便下来徒步而行。
走到半山腰时,孟殊音回头看了看,山脚下亮着几户灯火,远远瞧着,似是还有一座庙宇,也无甚稀奇的,她收回目光。
朱琦莹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会儿,见孟殊音不看了,突然开口向她介绍道:“那是射月庙,里面供的是射月君。”
她说这话时,看的却是柳衔花。
孟殊音上山的脚步一顿,看向朱琦莹,有些惊讶道:“射月君?哪个射月君?”
朱琦莹道:“孟姑娘可能不知道,这射月君——”
柳衔花骤然开口打断她的话道:“她知道。”
孟殊音转头看他,他便对她点了下头,孟殊音便明白过来。
她回头又往山下看了眼,啧了一声,道:“供她做什么?不能保佑升官,也不能保佑发财的。”
听到孟殊音这话,朱琦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柳衔花,柳衔花安静地站在孟殊音身后,借着月光下,朱琦莹竟在他脸上看到三两分的笑意。
若是旁人在柳衔花面前说一句射月君的不好,他能把这人的脑袋打开花,现在孟殊音提起这茬,他倒是一声不吭了。
果真是他祖宗吧。
朱琦莹给孟殊音解释道:“这庙是周文帝下旨建的,当年应当有宣扬过这位射月君的故事,可到底不是他们传了祖
() 祖辈辈的故事,这么多年过去,朝代都换了,百姓就只知道射月君这么个名号了,不过,有宫主照料着,人间这些射月庙的香火也没断过。”
柳衔花抱胸冷哼了一声,似是对朱琦莹口中的这个“周文帝”很瞧不上眼。
朱琦莹听到他的动静,还以为他对自己有不满,转过头去,忐忑问道:“宫主,这是能说的吧?”
柳衔花道:“能不能说的,你都说完了才问我有什么用?”
孟殊音问:“周文帝?”
朱琦莹道:“是人间前朝的皇帝,我知道的也不多。”
她能知道这射月庙与周文帝有关,也是因为她与柳衔花初次见面便是在射月庙外,便多了解了些射月庙的故事,想着以后在镜华宫里能跟柳衔花多说上几句话,只是如今看来,柳衔花回了镜华宫后就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自己做的这些全是白费心。
孟殊音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下去,转过身继续往山上走去。
山路难行,走过一片红色的尖刺林,又要破了石头阵,一番耽误下来,快天亮时朱琦莹才回了老家。
其时红日出升,喷薄出耀眼金光,驱逐人间黑暗,朱琦莹停在一处花木丰茂的土坡前,双膝跪下,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而后手势变换几番,喊了一声破,土坡竟是向两侧移开,露出一处洞穴来。
孟殊音盯着眼前的洞口看了半天,忽而向朱琦莹感慨道:“令尊的仇家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