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不同，立场变换，她小小一个人类，怎么敢就这样将底牌直接揭开。
“大人将蓝雨藏得那么好，不过是不想返祖的灵蛇被巨蟒发现。”
“你要威胁我？”男人的蛇目微缩，缓缓地眯起。
少女忽的站起，直直地看着对面气势一变的男人，继续微笑。“你给不了她历练，甚至不能让他在你身边学习玄术。身为人族的除妖师，我不觉得除我之外，还会有人值得你安心。”她平静地上前几步，一双乌黑的晶亮眸子现在灯光之下，那黑色下点点星光，仿似漫天的星辰。“请将你的女儿托付给我。”
面前的女孩那么镇定，那样小小的身躯这时却散发出强大的气势，让人不自觉地就想要信服。灵觉想起女儿方才说过的一些话，身子往后一靠，笑着转开话题。
“你要我帮你，也未尝不可。”座中的男人正坐起来，一双幽深的眼紧紧地盯着对面的人，带出隐隐的危险。“不过，你得回答我三个问题。”
“请讲。”
男人静谧的眼神看着她，仿佛洞悉一切，他同样微笑起来，一字一顿地说出第一问。“你可是能够施展玄术？”
紫玲并未讶异，却依然吃惊于对方的直接，她眸色一闪，双手上扬。细碎的水珠结成束，时而游窜，时而旋转，接着现出一副瀑布的景致，而后归为虚无。
“不过半月便已经炉火纯青，果然好资质。”验证了女儿的说辞，男人笑意加深，旋即抛出第二问，“你，为何而来？”
再一次地被问及此事，紫玲知道不可能瞒混过去，只得一吸气，沉下眼色，安静答道。“我生而异于常人，可见邪物，能视鬼魂，如今更是能操纵妖物之术，我需要找到答案。师父生前交代我一定要前来夜啼一探，我如今便冲着大人来了。”
灵觉眉目一动，一双眸子转了一圈，想起一些往事，他站直身子，再次与女孩对视，沉声问出最后一问。“你为何，舍巨蟒而选择灵蛇一族？”
既然她能视常人不可见之物，那么知道蓝雨的身份便不再奇怪，雨儿身上封印着最纯净强大的水系妖元。只是比起灵蛇，巨蟒的妖力和地位明显更胜一筹，她会不会，得陇望蜀？
雨儿是他灵蛇一族的希望，有了半点的差池，即便将她杀了，也赔偿不了。她在赌，他却不能就那样轻易动作。
“我倒是没想到最后一问你会问这么理所应当的问题。”女孩神色一松，双眼带笑，整个人都慵懒起来。
灵觉一愣，在心里苦笑一声。理所应当吗？他们灵蛇一族被压制百余年，沦为附属，连除妖师都不曾知道他们的存在。
“师父说过，上古七玄兽传自祖神创世之期，与之后从黑暗邪念中滋生的妖邪自是有着天壤之别。至于巨蟒，不说它原本就出自你灵蛇一族，就是现在，也不过是借着吞噬同族妖灵壮大自己。兀自堕落的魔物，不杀它已是好事，放在身边，岂不误了自己。”
一长串的话连贯顺畅，女孩清甜的嗓音响在安静的殿室里，却也一字字地敲在灵觉和隐在暗处的护卫心中。
百余年了，他们何曾听过这样的言论，何曾想过自己的妖族原本也是高贵强大的存在，他们早忘了，如今，却还有人知道，还有人记得。
压抑住心中莫名的悸动，灵觉深深地看她一眼，忽的眯起眼睛，大笑起来。“你还真是像极了当年的那个男人，他如今可好？”
一下子嘘寒问暖起来了？面对男人突然的变化，紫玲心中一动，明白她终是获得了对方的认同，安心下来。“师父一年前仙去，所以他的遗愿，我一定要达成。”
灵觉一惊，不自觉地叹息一声，注视她的眼神中带上几分和蔼。“既是如此，我可以放你们过去，但是一如当初，我依然不会为你们做什么。而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