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音从身后传来,宋知了转过头去,泪眼即刻变为笑脸。
陵越本不想搭理这事,但也不知怎的还是出来了,大抵只是因为这秦镜是师尊的弟子,且又是藏剑山庄庄主的女儿,这若是真烧出个好歹来,可怎好于师尊和秦庄主交代,别的倒也未细想,只是他眼前这个女子……陵越收回了思绪,与宋知了一起去寻凝丹长老。
这凝丹长老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竟被自个儿的徒儿从床上拖下来给人瞧病,半夜三更的真想一掌甩死这个不孝徒儿,只是宿醉朦胧的,诊个脉一直未能沉下心来,这一诊便是好久。
末了,悠然自得拿出一粒丹药递给宋知了:“就这么个也让我治,当真埋没了我的医术!来小徒弟快些给她喂下。”
宋知了拿了一杯水将丹药塞进秦镜嘴里,瞥了眼凝丹长老嘀咕道:“那你还诊这么久的脉?”
凝丹长老拿着酒葫芦往宋知了脑袋上一拍:“你怎么跟为师说话的!你今晚真是太不孝了,竟敢扰了为师清梦,当真不孝,该罚。”
“那师父要怎么罚我。”宋知了摸了摸被打疼的脑袋,一脸怨念。
凝丹长老瞧了眼站于旁处没有声响的陵越,眯眼一笑,将酒葫芦打开轻啜了一口,还意犹未尽的托着酒壶:“这么着,陵越小子,我将我徒儿卖给你……呸,瞧我说的是什么话,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你给陵越洗衣做饭直到我消气为止。”
“不必了。”陵越终于开口,这受益人怎的就扯上他了,委实不该如此。
宋知了瞥了眼凝丹长老,又偷偷瞧了眼陵越,想必她师父晚上没睡醒,这哪是惩罚,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之事,她垂下眼眸:“洗衣倒是可以代劳,只是这天墉城不是有专门的膳堂,这做饭之事完全没我甚事情。”
“这也好办,我明儿支会一声厨子,让他休假几日便好。”凝丹长老暗笑,他早就受够那厨子的手艺了,当真是难以下咽。
过了许久,凝丹长老也都回去了,可秦镜却还未醒。
“按理说凝丹长老炼的丹药对于这些病症也不是甚难事,可为何……”陵越也十分不解。
宋知了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她的九兮镜掉了。”
见陵越不解,宋知了解说了秦镜的怪病,陵越这才明白,开口问道:“那掉于何处了?”
“后山……水……池……”宋知了忆起池中发生之时,脸上一阵红霞晕染,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去找。”
宋知了还未反应过来,陵越已然出门而去,宋知了瞧了眼身后的秦镜,追出去跟上:“陵越师兄,等我。”
热症也退了些,睡意朦胧间扯开了衣襟,将外袍脱去,卷起的里衣的袖子,将一节藕臂搁在被子外头,将被子一蹬掉落在地,四仰八叉的睡姿当真很难与一个名门闺秀这个字眼结合在一处。
意识不清之时,她感觉有人给她盖了被子,还掖了被角。睡梦之中,她仿若见到阿娘向她走来,她扯着被角隐隐啜泣,轻唤:“阿娘。”
那只抚上她额的大掌略略一僵,只是掌心处清凉异常,秦镜只觉得这手枕在额上甚是舒服伸手将那只手掌拽住,一点点的往着自己胸口贴去。那人知晓她的意图后,尴尬的抽离了他的手,一指点向她眉心处,源源不断的清凉之意汇入她体中,热意褪去,衍生出一种五识俱清之感。
秦镜蓦然的睁开眼,睁眼瞧着那人,连眼都未眨一下。她伸手摸了摸额头,诧异道:“莫不是我烧坏脑袋了,出现幻象了?”
银发缕缕,如月清辉一般站立在床畔,黑眸怔怔望向秦镜,两眼对视,清冷的面上竟闪现一抹柔和之色。
秦镜扯高了被子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头:“师尊没事别出现在我梦里,您老还是闭关去,我着实没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