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心思地对付它,也需要耗上个把月吧。
所以,一旦她应允,就意味着她将要足足一个月时间不管不顾林同耀的
心情来全心对付它。
虽说这六两银子的工钱是不少可是,既然答应过阿擢,必不会再接如此
压迫神经的限时绣活,她并不想违背这个承诺。更何况,她还要替他做两套
中衣,给两人各做一双新棉靴和一双室内棉鞋,光是这些活计就要耗去她十
来天的功夫了。哪里还有充足的时间接这么紧凑的绣活呢。
“可是………八两唉…………。”喜翠见苏水激依日坚持不肯接,无奈
地垮下双肩。其实这压根就与她无关。即使人家苏水激接了绣活,绣楼也没
说会给她赏银。她就是舍不得希八绽白花花的银子。就算入的并非是她的口
袋。她也不舍。
()
“噗嗤!。”苏水激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呃………抱歉,喜翠。我
只是觉得你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见喜翠状似哀怨地目光定定地转向她
忙歉意地笑道。
“可爱?那是哀悼好吧……”喜翠嘀咕了一句。哀悼那八两大银即将进
入他人口袋而非自己心目中堪称一品绣娘的苏水激的荷包。
“喜翠,其实你的绣活也不错,如果能摒弃掉拘谨的绣法,你完全可以
接下来。…”苏水激并非只是安慰。近几个的努力下来,喜翠的绣工在繁洛
城已经算得上出类拔萃了。至少,在苏水激眼里,除了她那依然过于拘谨保
守的绣法之外,其他方面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
话又说回来,这大惠国的绣法与苏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大部分绣法极
其相似,仅有个别几种是苏绣中独有的绣法,譬如乱针绣、盘金绣等。当然
,大惠国也有自己独特的绣法,譬如晕纱绣、旋流绣等,这些似是蜀绣却又
与蜀绣有所区别的绣法,苏水激花了一个来月就从喜翠这里学得了十成像。
也因此,喜翠对她更为崇拜了。
“水激姐,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喜翠有些脸红,嘟着嘴似是有些抱
怨:“那老板娘压根就没问我想不想接,只让我来劝你来着……”这不明摆
着自己的绣工还远远不敌人家苏水激嘛!
“称该自信些的,喜翠……”苏水激见状,失笑不已。
来年就要论及婚嫁的劳喜翠,做起这些可爱的小动作,怎么看怎么像个
小孩子。
随即想到,许是与自己的心里年龄有关吧。
十五六与二十岁,足足差上一截呢。
“这与自不自信无关嘛!。”喜翠也学着苏水激随意地坐在大枣树下的
长椅上,背靠着椅背,眯着眼晒起冬日淡而不灼的暖阳。
今个儿没有风,阳光灿烂。透过大枣树上仅存几片尚未调落的叶子,斑
驳的阳光晒在身上,煞是温暖舒适。
苏水激收了针脚,伸了个懒腰,总算是完成了这块熊皮垫子。站起身,
朵朵脚,将熊皮垫子抖了抖,佛去上面沾上的线头。
“真漂亮!。”喜翠由衷地赞道。也对那位现下正在厨房忙着做两人午
饭的林同耀仰慕不已。
“水激姐,阿耀哥对你真好……”她伸手抚着手感柔软融暖的黑熊皮垫
,有些艳羡,也有些感慨:“我若是也能嫁得这般的夫婿,必不让他这么受
累……”她捏捏拳,似是为林同擢抱起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