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文把随行军医带进来,严薇却强撑着力气不肯医治。
“我要夜凌子救,其他人……不准碰!”
军医忙跪在床前,还是强行给她探脉,“王妃殿下,您身上有伤,胎儿已经保不住了,若再不医治,恐怕您的性命也不保。”
她握住拳头,闭上眼睛,“滚——所有人都出去,滚——”这口气中的威严与煞气叫人不容抗拒。
拓跋晗只得示意他们出去,他走到床边,却听严薇虚弱地说道,“你也出去,若夜凌子和慕刃风来了,让他们进来。”
“你身上刀伤剑伤的,都在流血,我先给你清理包扎。”
“死不了。”
怕她激动之下会让伤口更痛,他便握住她的手,给她强行灌输真气,见她呼吸稍平稳了些,才黯然退出门去。
严薇恨自己没骨气,竟这样原谅他的欺骗。她呼吸着空气里弥漫的淡淡的龙涎香,心里的贪恋一点点加剧……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却还是眼神涣散。
片刻后,眼前有人影晃动,黑中透着红,这是夜凌子因尝试药草而变色的头发,她本能地伸手,“夜凌子……”
“门主,我来了。”夜凌子忙握住她的手,“属下无能,不能保护门主,一听说门主被太后带走,除了给三位堂主发幽冥讯号,竟没胆量站出来。”
“你做得已经够好……就算站出来,也只会被那老巫婆处死。慕刃风呢?”
“羽儿,我在这儿。”慕刃风忙握住她另一只手,她手中粘腥的血让他满心揪痛。“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正是时候。帮我救他……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就当……就当是这孩子尽了孝心,也不枉他来过这世上!”
“羽儿,你们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慕刃风拍了拍她的手,给夜凌子递了个眼色,便退了出去。
夜凌子已经泪流满面,“门主放心,属下必尽力救治。”
他用剪刀剪开严薇身上被血浸透的衣衫,让跟来的素纹打水来帮她清洗其他的伤口,他则进行另一项抢救。
素纹从没有见严薇流过这么多血,严薇本就纤细的手臂上血口狰狞,她一边擦拭一边落泪,虽然严薇早已经晕厥,她却还是怕会弄疼她……
门外,楚切霆、白初霁和慕刃风都面色凝重地等在门口不远处,细细商讨着什么。
拓跋晗焦躁踱着步子,心里细细盘算,随即命令辛文,“去把恩儿带来,等薇儿醒来之后,便赶赴边疆。”那边战事未停,他更不能再丢下妻儿不管。
“是。”辛文应下,又提醒,“王爷,杀王妃的圣旨……”
“这笔账迟早会算,先命人盯紧龙椅,若有风吹草动,素来禀报。”
“是。”
辛文带了几个随从离开,拓跋晗在门口踱来踱去,见素纹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出来,却又没有勇气进去看,他怕自己看到的是已经断气的严薇。
“她会没事的。”白初霁上前来安慰。“我们三人会把羽儿训练的那批护尊龙卫清理干净,师父早有命令,不准我们插手朝堂,不过……若你的家人再有下次,我们只能痛下杀手,你夹在中间也难做,不如……”
“不如怎样?”
“不如就放了羽儿吧。你在她身边一日,她便危险一日。她自幼与我们一起长大,不管身处何等险境,她从未受伤如此惨重,自从到了你身边,短短的几个月,比她过去的二十多年受的伤还多了百倍。”
拓跋晗只回应他四个字,“她是我的。”
白初霁拿出与人谈判的架势,不冷不热地扬起唇角,“当然,我这并非强迫。可你总不能为她杀了自己的生母和兄长吧?”
“……”
“你能时时刻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