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就是这样啊,从来不要求,为人子女才越来越放肆,她飞的越高,离着他越远,早些时候,他或者还能仰头望着天,时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她的方向,被什么阻碍 了,挪动一下步子,又是清晰可见。可如今呢,这鬓边丛生的白发,这面上横七竖八的皱纹,忽然就让乔青意识到了,这个一直站在角落里仰头看着孩子飞翔的老 人,也有眼花目盲的一日,也有步履蹒跚挪不动腿脚的一日……
心头被拉扯到一下一下的疼。
耳边二伯笨拙的安慰还在继续。
乔青擦干眼泪,露出个最灿烂的笑容:“嗯,不哭了,二伯你不知道,我都是孩子他爹了。凤小十,带着你媳妇过来。”
两个小朋友手牵手跑了过来:“小十,诗意,见过二姥爷。”
乔伯庸顿时就笑成傻子了,一边儿唤着乖,一边儿在身上各种翻腾,那架势像是要给这俩孩子点儿什么见面礼。乔青也不拦着,笑眯眯在一旁看,见他突然一拍脑门,急慌慌地就往外面走,她这才无语地道:“二伯,二伯,给两块儿糖就打发了。”
二伯却是直摆手:“你这孩子,走,跟我去那头逛逛去。”
乔青就跑上去两步搀着他。
如 今乔伯庸的腿脚算是大好了,一路步子不慢,走的也稳健。乔青笑的没心没肺的,换来他一顿笑话,什么又哭又笑小狗撒尿,她就顺势靠着他狠狠地撒娇,把这些年 没撒够的一次性给还了,直让二伯哭笑不得。乔家的变化也不小,这一路过去,很多院落都修葺了,路上旁系的子弟尽都停下来,朝两人鞠个躬再继续前行,也时不 时能闻到阵阵浓郁的药香……
看来换了家主之后,乔家非但没有没落,更是越来越好。
这一些,乔青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远远地,一片围出的田地便映入了眼帘,那被划分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十字的农田里,还真是什么作物都有,有的长的蔫头巴脑的,有的却是绿油油喜人的高,乔青忍不住出声大笑:“哎呦喂,这残奥会呢?我还以为二伯是种田高手,这水平也太参差不齐了吧。”
二伯佯装发怒:“小丫头,你懂什么。”
乔青一拱手:“求教,求教。”
“哈 哈,你二伯也是个半桶水,人说这一片儿地有的能种,有的不行,我不信邪,反正一样种子买了点儿回来,都种上试试。”他说着笑呵呵地,看着那些庄稼就跟看着 自己的孩子似的,也不嫌脏,一脚跨进去开始捣鼓起来,乔青仰头望了会儿天,真心不愿意提醒全神贯注给那些草捉虫的二伯,他一不小心,貌似歪楼了……
好在二伯立马自己拐了回来:“你看你看,说要给小十见面礼的,走,进屋坐去,我这儿还有你娘留下的东西。”
“我娘?”
“是啊,这么些年了,她只让我收着,却没说要怎么处置。”他快步走到那边儿一个简单的院落前,留下一溜的泥巴脚印,笑着道:“进来,时间长了,要不是给小十找见面礼,我也忘了。”
乔青跟凤无绝对视一眼,忽然有了个极其默契的预感,这东西,会不会正是他们一直在找的……
“九天玉!”
内 堂里,看着二伯用一块儿红布包着拿出来的东西,还没临近,她已经感觉到了九天玉的气息!乔青默默瞪了会儿眼,很有些哭笑不得,二伯听了却是一愣,他不知道 这东西是什么,直到出事的前些日子,她爹娘两人才将这个给送了来,一齐交给了他:“他们说这个不详,也不愿落在那些人手里,说的是谁我不知道,只是嘱咐我 收好了,关键时刻说不得还能保下一命。”
日子太过长久,二伯说起来,很是有些唏嘘。
乔青接过来,朴实的红布之下,一枚奇形怪状的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