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然后才说:“店主也有他的苦衷,今天额外的客人实在太多。你是不是一个人?”
“你是不是问我有没有带伴旅行?”安妮姐反问。
她见那绅土点头,也就跟着点头表示答复。
“那么不用等到十点钟!假如你不介意的话,希望你能赏光与我一同进餐。”
安妮妲愕住了。
她才张开嘴准备拒绝,那位绅土却不等她表示态见,立刻又接下去说:“这样做似乎有点违背礼俗,可是总比等上两个半钟头要好得多!何况,到那时候也不可能有好菜留下来了。”
他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令安妮妲觉得十分有趣;何况,她也正有这样的想法。她抬起头回视了他一阵,然后断定,这个男人绝对是个绅土,至少他的气质与众不同——这点是绝对错不了的。 他的外套裁剪精致,洁白的领巾在领前打成了个繁复的盘花领结。看来他也刚好换过晚服,正准备进餐。
她此刻饿得真是无以复加了,饥饿令她做了迅速的决定。
“谢谢你,”她说,“假如不过分打扰的话,我很愿意接受你的邀请。” “其实,我还得谢谢你的帮忙呢,我正苦于没伴!我原来的同伴一赛完马便赶回伦敦去了。请到我的客厅来吧!”
他一面说,一面做出邀请的手势。于是安妮妲便坦率地走向前去,他侧身让了路,同时又向那见到他来便不敢走开的店主招了招手。
“铃子难道坏了吗?我拉了半天的铃都没见送酒来!现在立刻送两瓶酒和两份晚餐来!”
“是的,先生。”店主诚惶诚恐地连声应着,和他刚刚对安妮妲的态度截然不同。
当绅土跨进他那间专用的客厅时,安妮妲已走到厅内的大炉旁暖手。
此处的光线要比走道亮多了,她这才看清了对方,果然不错,那的确是张与众不同的脸!他或许算不上英俊,但他有个古典式的挺直的鼻梁,此外他黑亮的眼睛里还有那揶揄的神色,嘴角上则隐隐有股扭曲的纹路,显现出一副讥诮的神情。
“我们该做个自我介绍吧?”他一面走近,一面问。
安妮妲迟疑了一会,她想,不要报出真名会比较好吧?“我姓摩根,先生,”她随便凑出了一个名字,“摩根小姐。”
“我叫约瑟——约瑟·文土里。”
安妮妲屈膝行了一礼,而他则微微地欠了欠身表示还礼。
好大的架子!安妮妲不由得想。
“你真的独自一人旅行,摩根小姐?”
他这句话间得颇有弦外之意,安妮妲不由得略生了警惕。
“很不幸,我找不到同行的旅伴。”她有点言不由衷地回答。
“哦?那么我很幸运了!”他说,“请坐,要不要来杯葡萄酒?”
“谢谢你,”安妮妲很客气地说,“只要一点点,我父亲常说,空着肚子喝酒是最大的错误。”
“那是一句很聪明的话,理论上我是十分赞成的,但是一旦有机会饮上两杯的时候,理论就算不得一回事了!”约瑟轻快地说着。
他为安妮妲倒了一点,安妮妲接过来后,顺便也在炉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也捡了张椅子跟着坐定。
安妮妲轻轻地啜了一口,感觉到他锋锐的眼光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安妮妲并不习惯这种轻率的、评头论脚式的眼光。
他细细地看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开口了:“象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摩根小姐,实在不该不带伴就出来旅行。”
“我敢说,我那些同车的伴侣,都很教人放心,”安妮姐说着,微微地笑了笑,“他们不是打呼,就是尖叫,要不然就是吃个不停!”
“不错,跟他们在一起时你是很安全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