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道:“去看一看,那白莲教是不是传言中的那等邪恶。”倩倩道:“那不要去看了。”三郎道:“为什么?”倩倩道:“因为比你想像中的要邪恶得多,所以不用去看。”三郎笑道:“还是去看一看么。”遂往万人坑而来。
不觉来至万人坑,正好是黄昏时候。见到前方一个山垛子,似乎传出嘈杂之声,几个方欲举步行来;只听得一声霹雳,犹若山崩地陷。三郎连奔几步,府在那山垛子上往下看。原来下面是很大一片洼地,帐篷连着帐篷不可计数,到处旗帜招展,火把通明!里面聚集着近万人之多,在此围做一片。中间却是一个高台,两边俱是扛着大刀的力士把守。方才那一声响亮,却是从天降下一朵白莲花,当中跳下一个长发僧人,披着烈火袈裟。
将手中莲花高高举起,台下如雷般喊了一声:“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喊声毕,就都盘膝而坐。台上来人抬头一看,当头一轮明月升起。随转身向弥陀三圣步罡拜祷已毕;谓数万教众道:“今日白莲法会,本座宣扬正法宝卷,尔等须是悉心听讲,他朝皆如来佛龙华会上之人。”大众听说,无不开口称颂。那人命送上经卷,表白一番,念得是天花乱坠!台下之人其实含糊,听得不甚明白。
倩倩见此笑道:“三郎你说,这和尚在念什么经?《大悲咒》,《法华经》,还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佛儿道:“他们是邪魔外道,才不会去念正教心法。”三郎道:“佛儿说对了,都不是,他们念的正是那本《滴泪经》。”张魁笑道:“师父又来了,这等远近,又是夜晚看不分明,你怎么知道他念的就是那本邪书?”三郎道:“我自然看得见。”倩倩道:“不如我们也去领教领教他的白莲教法。”
张魁道:“如何去得?没见那里守卫森严么?”三郎道:“这有何难。”随即呼出一口风,将满地黄尘呼呼刮将起来,一时间睁不开眼。那和尚念勾多时,但觉一阵黄风刮起,只见四道金光撞将入座下而来。暗暗地道:“不知是何方高人来此?”等得风住,却就住了说法,谓大众道:“此风来的诡异,必是慢我教法之人作弄。内中可有识得的么?”
佛儿高叫道:“法师慧眼无边,莫非就不识得何人来此?”和尚看时,只见熙熙攘攘的都是教徒,那里认得人声?叫道:“方才是何人答复?”大众却又寂然无声。被倩倩指个教徒,暗里喝声:“起!”那教徒就不由自己的站起来了。和尚看时,问道:“方才是你说话?”那人战兢兢道:“法师,不是我!”和尚道:“不是你,怎么站起来?”那人道:“却不知是谁捉弄我?”
那和尚听说道:“既然不是,你坐下来!”那人坐下了。和尚要访来人明白,说道:“今夜不甚寒冷,且都把衣服褪去!”教众听说,不敢不从,纷纷把上身剥脱了。原来只要是白莲教徒,背上必然都有一个红色‘佛’字。倩倩暗里叫三郎道:“好了,我倩女的身体要给这帮俗人看了!”三郎见此,纵身跳上高台,道:“法师,方才是我答的话!”
和尚视之,问道:“你不是我教众?”三郎道:“必然不是。”和尚怒道:“既然不是,你到此何为?”三郎笑道:“来领教大师白莲教法的。”和尚道:“你叫什么名字?”三郎道:“唐不逊,大师可以叫我小唐!”和尚道:“你是一人来此?”三郎道:“一人够矣!不知大师法号?”和尚道:“本座吕弘阳!”三郎笑道:“原来是弘阳法师!”吕弘阳道:“你可是要入我白莲教?”
三郎哈哈笑道:“小唐心中只认得巍巍三宝之正宗,未知你白莲教法可度得世人?”吕弘阳道:“自然度得,我白莲教与佛教,道虽个别,根总一般。”三郎道:“不知大师如何去度世人,如何弘扬慈悲?”吕弘阳笑道:“你且听我说:
着意《黄庭》莫岁久,常念弥陀妙法难。流尘之中风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