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填满空虚,我只是想找个人住进我心里,然后把娜娜赶出去,连同和她有关联的一切东西。
“可爱”蹲在地上捡着贝壳,然后抬起头问我:“怎么样?现在你感觉心情是不是好了一点呀?”
我看着她手中的贝壳,想起曾经娜娜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墨森,我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只属于你和我的世界,不用多大,就像贝壳那么大都可以,然后我们住在里面,不被外面的任何事,任何人所打扰。你要是敢离开我,那我就一个人躲在里面哭,直到我的眼泪化作一颗珍珠。”
“可爱”搬开了那个贝壳,里面的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她开心的把贝壳放入我的手中,告诉我说:“快看快看,我就知道这块贝壳里有珍珠!”
我望着广阔的大海,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未免太大,而那个叫做娜娜的女孩,现在是躺在哪一个男人的怀抱?还是躲在哪一块角落哭泣?
是不是我离开了她,她就一直躲在那个叫做“贝壳”的世界里哭泣,让自己的眼泪最终化作了一颗珍珠?
我有些惊愕的看着“可爱”,她怔怔的看着我,清澈如水的眼睛里饱含泪水,她牵起我的手问我:“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人?”
我手中的贝壳不由自主的滑落在地,在沙滩上砸出一个很深很深的坑。我想,娜娜的眼泪是有重量的,至少在我心中,是最为沉重的。
我不知所措的朝着远处跑,我只想逃离,逃离一切,“可爱”在我身后叫着我的名字,我加速快跑,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就跳了上去。
司机问我:“去哪里?”
我说:“随便。”
他说:“围着这座沿海城市转上一圈?”
我说:“随便。”
他笑:“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随便!”
车往前开,我望着灯火辉煌的街道往后撤,挂着彩灯的大树快速往后移动,我把目光努力转向每一块足够黑暗的角落,我担心会有人躲在那里哭泣。
我像是在悠闲的观看整座城市,又像是在专注的找寻一个人。
我的手机响起,我看见上面显示的“可爱”,我接下电话,她说:“你在哪里?”
我说:“我不知道!”
她说:“我想见到你,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好吗?”
我答非所问:“是不是?想见的人,就一定会见到?”
“可爱”在电话那头小声的哭,我说:“我想安静一会儿,不要再来吵我,也不要再来找我,让我安静一段时间,我会好起来!”
然后我挂断了电话,“可爱”的来点显示又来了,我关了机。
“可爱”是个可爱的女孩,我不想伤害她。
这个世界上的人,各有各的悲伤,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一个人的悲伤,也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治愈一个人的伤痛,茫茫人海,谁又是谁的谁?谁他妈又会是谁的救赎?
〈四〉
我想起了曾经我和娜娜坐在那种敞篷的末班车,无数次的俯瞰这座城市,可我却没有记住任何一条街道,唯独记住了她的脸,如今的我,一个人坐在出租车里,仅此一次认真眺望这座城市,却深刻的记住了每一条街道,唯独看不见她的脸。
窗外的一切显得越来越模糊,雨点打在车窗,该来的总会来,伤感的季节,配上一点烦闷的雨声,恰到好处的作痛。
像是一杯苦咖啡,被加入苦荞茶。
娜娜靠在我的肩,我们迎着风,由着末班车把我们送到终点站,空气中,她的发香四溢,她对我说:“据说,如果你想忘掉一段感情,那就坐着末班车绕回家,下车后,你就会回到最初的位置了。”
我说:“狗屁,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