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我一直以来做的梦,如果有不愿解梦的人,可以完全跳过这无聊且仓促的几万字。
在梦里我们是很不易达到某一个地方的,我想。
原本早就该到的拉萨火车站,此时还看不清它的方向,我似乎只是在梦的引导下围着拉萨做圆周运动,看来是完全没有机会到达的,我想。
火车急速行驶在铁轨上,坐在我对面的大叔说:小伙子,我的病好了,那只羊还是我自己吃吧?
我愣住了,过一会说:哦,我的病还没好呢?医生说需要多休息几天。
大叔不再说话了,沉默的看着窗外。
我仍旧在想着那只羊是否真的已经死掉。
火车飞驰在青藏的大地上,对面山坡上的青稞草在风中魂晃,远处寺庙里的钟声沿着风的方向传进车厢,我以一个朝圣者的心,寻觅我梦里的拉萨……
我仍旧继续我的逃亡生涯,几经结束又几经从头,这就是梦的与众不同,不过一切还都是理所当然的上演着,这完全就像一场话剧,现在仍未谢幕的延续……
我就这样在拉萨的身边每日摇晃,最近的风也要等到天空放亮,这就是青藏的风,来的时候都提前通知我们一声,以免再次因病入院,这就是拉萨周围的风。天微微放亮,我开始感叹拉萨周围的天气,来了这么多天就没见过拉萨的天空流过一次泪水,这是多么顽强的民族,这是多么顽强民族拥有的顽强的天空。拉萨气味越来越浓,我此时此刻也就只能是这么说,这列火车完全是在自顾自的游侠散步,就是因为它是我国第一列全自动无人座架的火车。
至于拉萨的味道:只是牦牛身上的独特香水味,还有满城飘散着酥油茶的刺鼻气味,还有就是烤羊腿的全新味道,远方寺庙里的香灰味这些味道杂糅在一起共同酝酿了拉萨几千年来独具特有的体香。
几乎所有的人都沉醉在拉萨的迷人气味中,只有我几乎晕车的浑然大睡在车厢里……
我的女朋友曾经说,她晕车时难受的程度很有可能导致她有跳车的冲动,这是我不能完全理解的,我个人认为入睡就是晕车的最后结果。
我们围绕着拉萨火车站永不停息的旋转,只是在某一时刻我感到我已经离拉萨很近,几乎没有差距的近,只是当时天色昏暗,没能看清远处是不是布达拉宫,这是很遗憾的事情,据说我们到达拉萨的时间就是应该在晚上;所以什么都看不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我想。
至于这种感觉的原由,就是因为我在某一特定时刻很清晰的闻到酥油茶的刺鼻味道,这是我很敏感的气味,无需解释我就是这样的敏感对于这种茶的味道。
列车长又来到我们车厢里莅临检查,我倾侧着头看着列车长。列车长说:还有9个多小时我们就到拉萨了,大家注意身体。现在属于高寒区,这里的条件很恶劣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列车长离开了。
等我知道她已经离开的事实,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天明。
我们同车的人开始在车厢里躁动起来,有的人几乎把大半个身体伸到车厢外面,对面的大叔由于没有抢到窗口的有利地形,所以只能在人们的背后发声:咋了?咋了?都别挤、都别挤……一个个来,来!叫大叔看看!
大叔的这句话是白说了,后面突入袭来的一群其他车厢的年轻人朝着大叔的方向涌来,我看见大叔最后一眼的时候,大叔的身子淹没在人群之中,最后还有一只脚伸向历史的天空,而另一只脚永远无法涉足天空半步,就是因为大叔此时应该完全仅仅依赖那只脚活在这个世界里,后面的人头上下起伏,前面的人影晃动,中间就只有大叔的一只脚在空中,俨然是在跳踢踏舞的大叔,瞬间大叔悲惨的叫了一声,啊!
而后大叔消失在滚滚红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