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门外那堵围墙,偷听着里面那时断时续的说话声。
大夫走后,夫人屋子里便只剩下荣妈妈、东方舞与平儿而已。
“舞儿,你告诉娘,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夫人没有一丝生气的表情,就连眼神语气也是淡淡的,她眼底深处甚至还隐隐有些欢喜。
东方舞没有说话,连眼睛都没有转动一下,似乎她仍是以前那般痴傻,似乎她因为发疯,连说话的能力也丧失了般,此刻,面对夫人带着循循善诱味道的问话,她表现得就跟个哑巴一样。
夫人等了一会,又继续耐着性子问道:“舞儿,娘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肚里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想想,日后他出生了,你总得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人;总得让他知道自己该姓什么。”
沉默、安静、木然。
是东方舞进入这个院子后所表现出来的所有情绪。如果刚才不是因为那碗药的浓苦味刺激到她的嗅觉,她根本不会呕吐,更不会有人发现她有了身孕。
一个整天被夫人命人关在绮香苑看着的大小姐,突然有了身孕,这样的事情怎么说,都让人觉得诡异到匪夷所思。
夫人见状,只得垂下眼睛,沉沉地叹了口气,她想了想,再抬起眼睛,却是透着无比迫人的凌厉光芒,盯着站在东方舞身后一直垂首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平儿。
“平儿,你整天贴身服侍大小姐,她的一举一动,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夫人冷眼掠了东方舞一下,心下又是憋屈又是无奈,若是东方舞肯如实告诉她,此时她又何必做这丑人,非逮着平儿似审奸细一样审问,“她不说,你来说,孩子的爹究竟是谁?”
“夫人……”平儿闻言,咬着嘴唇,垂着头,战战兢兢走到了夫人跟前,扑一声便重重跪了下来,“奴婢……奴婢虽然日夜侍候大小姐,可奴婢……奴婢也不清楚大小姐这身孕是怎么回事啊!”
“嗯?你也不清楚?那你平日都做什么?我让你照顾好大小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夫人因为病着,中气不足,喝问的声音并不高,但她冷眼一瞪。平儿便立即觉得自脚底冒出一股寒意,直升头顶而上。
平儿当下惊惧交加拼命瞌头。
道:“夫人,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几乎从来就没离开过大小姐。”
“那你可曾见绮香苑里的小厮有谁胆大包天到敢悄悄潜入大小姐的闺房?”夫人想了又想,决定先逐一从绮香苑内部身边的人查起。
她就不相信,东方舞闭口不说;她自己就撬不出那个男人的真面目来。
平儿思考了一会,才小心翼翼摇头,道:“夫人,没有,奴婢从来就没看见二门外的小厮有谁进到内院来。”
“不是小厮?”夫人神色间并没有表现多大惊讶,只是下意识重复了一句,“那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男人敢摸入绮香苑?”
平儿愁眉苦脸的想了半天,在夫人阴沉不定眼神下,又摇了摇头,道:“夫人,奴婢平时真的跟在大小姐身边几乎寸步不离,奴婢从来就没看见过有别人进入绮香苑。”
“夫人你是知道的,自从大小姐她……嗯,她连绮香苑都甚少出去,自然也没有机会在外面认识什么……男人。”平儿声音极小,虽然她将脑袋埋得极低,但却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说出这句。
夫人挑眉,冷冷地笑了笑,声音含着明显讥讽,道:“这就奇了,没有别人进入绮香苑;她也没有机会出去认识别的男人;那现在,平儿你来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从哪来的?”
“总不会不需要男人,她自己就能怀孕吧?”
夫人那幽冷讥笑的声音,令平儿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跪在地上,更是一动不敢动。
夫人说的没错;但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