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当面赤果果的威胁她!
东方语在旁听着,心下冷冷嗤笑一声,皇后这是狗急跳墙么?还是眼瞎到看不清形势?或者——东方语心下一紧,最近发生了别的什么事令皇后乱了方寸?
皇帝冷冷瞟过皇后描满胭脂的脸,强压下心头厌恶,道:“这事朕心里有数;皇后若想打谁锁谁,还请皇后回你的凤栖宫去吧,朕该休息了。”
闻言,垂首敛目静立一旁的少女差点忍不住嗤笑出声,皇帝这话也忒不给皇后留情面了,他分明是间接告诉皇后,若想摆皇后的谱,就识相的滚回她的凤栖宫去,养心殿是他的地盘,还轮不到这个女人来指手画脚。
皇后气恨地沉下凤目,怨毒地瞟了旁边的少女一眼,才悻悻地福了福身行礼,然后躬身退了出去,那拽地凤袍在她转身一刹,自空中带起一片阴冷的煞气来。
“陛下,你的身体虚损太过,你还是躺下好好休息吧,臣女下去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东方语眼角斜斜瞟着皇后摇曳生姿的背影,心下暗暗沉思起来。
但东方语离去不久,便有人将急报送到养心殿内。
皇帝不得已在钱公公搀扶下,再度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报告陛下,帝都五百里外发生疫情的村庄呈上急报。”
“呈上来。”皇帝心头一紧,声音有些急速,这还是太子请缨之后,第一次有明确消息传回来。
钱公公将急报双手呈给了风非帆,宛清姑姑看着皇帝忽然蹙起的眉头,在旁轻轻替他垫多一个枕头,让他背靠得舒服点。
皇帝很快看完急报,但他的脸色从原本的浮白蓦地转成了灰黑,眼底也泛起一抹担忧之色。
这明显变化惊得钱公公与宛清姑姑小心翼翼对视了一眼。
两人心下暗暗猜测着急报上到底说的是什么情况。
然,在皇帝蹙眉沉目思考的时候,另外又有急报再度传来。
这回,皇帝看完急报后,脸色又从灰黑转变成了苍白虚浮,眼底幽芒沉压的气息更盛了,眉头几乎拢起成了山峰。
“陛下,六殿下从天牢出来了,您要不要见他?”钱公公瞄了瞄皇帝青白变幻的脸,小声道。
“宣他进来。”
风昱一入到殿内,看到皇帝不同寻常的面色,不由得关切问:“父皇,你的身体?”
皇帝淡淡瞟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忽然咳嗽起来;宛清姑姑立刻上前替他顺了顺气,又递了杯温热的茶水给他润了喉咙。
风非帆看着底下眉目染沾了忧色的儿子,这才道:“太子有消息传回来了,说是疫情控制不住,已开始向周边扩散。”
风昱皱了皱眉,当即惊道:“怎么会这样?当初不是说只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发现瘟疫的症状吗?都过去那么长时间,居然还控制不了疫情?”
“朕担心的还不止这事,随墨白一起去追查失盗库银下落的人也有急报传回了;银子找到了,也开始安排人手押解回帝都了,但——墨白因当时受了重伤,留在原地养伤却忽然失去了踪迹。”
风昱怔了怔,心头浮起隐隐不安的感觉,“这么说,墨白他——失踪了?”
皇帝点了点头,表情十分凝重,这消息还得好好隐瞒,万不能让太后知道,否则以太后对墨白疼爱的程度……。
正在这时,东方语端着汤药走了进来,钱公公立时拦住她,小声道:“东方姑娘,陛下正在商议政事,这药,待会再端进去吧。”
少女点点头,便欲转身出去,她知道规矩,皇帝在商议朝堂的事,她是不能入内的。再说,那些政治上的事,她也没兴趣知道或参与。
“让她进来吧。”皇帝眼尖地瞟见她飞扬的蓝色裙裾,淡得不显情绪的声音便忽地飘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