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语坏心在想,随意瞄了风情一眼,便让胭脂将医书也收了起来。
她收了医书,又将风情忽略在一边,睬也不睬他。
而麦色肌肤的高大男子对她的态度丝毫不以为忤,也不出声打扰她,只静静站在一旁,用他高大的身影覆着少女娇俏的影子,默默注视着她,眼神里慢慢流转出两分无奈三分惆怅五分温柔情意来。
他眼角微微瞥过地上两人交叠的影子,眼里惆怅之色更甚了,如果不能将她光明正大相拥入怀,那么,能够在这一刻,静静与她的影子重叠而拥,那也是好的。
起码,这一刻安静美好,也可以让他有了与她一起的共同回忆。
这样想着,男子眼底惆怅之色又缓缓被甜蜜之意所替代。
东方舞气喘吁吁找到妙花林里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风情默默注视少女这一幕。
高大男子眼里流露那似水般的温柔眼神,还有他嘴角微微勾起的一抹透着甜蜜的笑容;包括男子眼角眉梢处处默默欢喜的神态,一点点全清晰地无限放大呈现在东方舞眼前。
她愤怒得几乎想立刻冲出去质问那高大男子,为什么他看她时从来没有过这样脉脉温情的眼神?为什么东方语给他冷脸,他还觉得甜蜜欢喜?而他几乎从来没对她笑过。
为什么她一心寄情于他,而他却对她不屑一顾?
“还有事吗?”东方语莫名的感觉背脊发凉,蓦一回首,见风情还站在原地,愣愣地盯着她。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却是目光往风情身上一瞥便转开,转落到一旁的矮木丛去,她感觉那里有人在窥视着她。
这种感觉霎时令她心里十分不爽起来。
“没有。”风情迎上她透着寒意的眼神,心下蓦地紧了紧,眼底一瞬闪过无奈。
东方语没有再理会他;直接从身上掏出她的随身法宝,改良版奇效的痒痒粉——她发觉她最喜欢看别人像跳蚤一样上蹿下跳了。
既然有人喜欢当小丑,她当然乐意看别人出丑。
她将粉末递到夏雪手里,用眼神往左边距他们大约一丈余远的矮木丛瞟了瞟。
夏雪立时意会,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手里的粉末,确定怎么用之后,踮起脚尖,用她最自豪的轻功往左边的矮木丛走去。
风情讶异地看着夏雪,正想出声相询;东方语立时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装出与胭脂交谈的样子。
风情尚在疑惑中,夏雪忽地顺着风势将手里的粉末往矮木丛另外一面洒去。
东方语见夏雪已然将她伟大的任务完成了,她也没兴趣再逗留在这,便笑眯眯招呼道:“夏雪,胭脂,我们回去罗。”
风情默然瞥了瞥丈余远的矮木丛,极快地蹙了蹙眉,看着少女嫣然娇笑的俏颜,连停顿也没有,也随即厚着脸皮跟着一直离开了妙花林。
这几乎是长久以来,东方语第一次对着他露出笑容;也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的和平共处。
这念头在风情心里转着,他侧目注视风姿卓绝少女的眼神,也慢慢变得愈加温柔与复杂。
东方语可没兴趣观察风情,她一直在留心躲在矮木丛里的人影,就在他们转身离开妙花林之际,她终于瞟见那一角红艳衣裙上绣着的牡丹。爱夹答列
少女抿唇无声嗤笑。原来是那个人追过来了。
也真难为以她那样的脾性,居然能一直躲在矮木丛里不出来。
不过,待会,她是不是该折回来看看那个人跳脱衣舞呢?
东方语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邪恶地想像着某人跳来蹿去的画面,她想着,嘴角渐渐透出几分邪恶味道的笑意来。
待东方语他们走远之后,一直在忍耐的东方舞终于再也不忍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