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的空气吹出来,换些清新舒适的气味进来。
但是,她刚刚将窗户打开,躺在床上蒙头捂脸的冷兰若,像是忽然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突然有了力气,嗖一下掀开被子,怒气冲冲下了床,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就往窗户方向走去。
“郡主?”棱儿惊讶地看着冷兰若,心里实在纳闷得很。
她每天都会将窗户打开一段时间,以更换些清新的空气进来;之前她从来没见过冷兰若有眼下这般强烈的反应。
棱儿怔了怔,随后便快步冲过去欲要搀扶冷兰若;却不料,她刚伸出双手,却立时被冷兰若嫌恶而粗暴地甩开了。
“滚开!”
尽管冷兰若气恼之极,但她吼出来的声音却比蚊叫大不了多少;这样软弱低哑的声音,即使蕴含再大的怒气,也没什么慑人的气势。
所以棱儿只是一愕,却并不惧怕她。
“郡主,你先坐下来吧,你若是不喜欢打开窗户,奴婢这就过去关了它。”
冷兰若还想再吼两句,但她随即发觉自己浑身软得厉害,那充满怒气的吼声根本未冲出她喉咙便已渺渺飘散在空气中,根本无迹可寻。
棱儿快步跑过去关上窗户,她原本还想扶冷兰若坐下的;但她想了一下,却缩回了手,而转身将有些凉的汤药端过来。
又小心柔声哄劝道:“郡主,来,乖乖把药喝了。”
汤药那浓苦令人作呕的味道随着微微寒风捎带过来,不经意冲进冷兰若鼻端,令她立时觉得胃部泛酸。
她白着脸,倏地转身,眼神透着阴毒凌厉狠狠盯着棱儿;棱儿被她这么一盯,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然而,冷兰若目光瞟过,突然伸出手,往棱儿手里的药碗凶狠挥去。
“哐当”瓷碗跌地,一瞬尽化碎片,浓黑的药汁也在瞬息洒流了一地。
“以后不要再拿什么药来碍我的眼,反正我现在这副鬼样子,喝不喝药根本就没有任何分别。”冷兰若似乎花了很大力气,才终于将这句话吼了出来。
她就是一个等死的人而已;既然迟早都过不了这一关,又何必费心费力,让她连这点时光都难受。
棱儿听闻那声脆响,吓得立时浑身发抖跪了下去。
“郡主息怒,郡主息怒。”
“我没有生气。”冷兰若转动着木然失了光彩的眼睛,声音嘶哑中暗含阴诡,道:“你起来,将这些碎片打扫干净;记住对爹爹他们就说,我已经喝过药了。”
棱儿战战兢兢站起来,刚想叩谢;但乍听闻后半句,立时又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又忍不住跪了下去。
“郡主,这怎么行?你若不服药,这病怎么好得了!”
“好?”冷兰若幽幽冷笑起来,她半掀眼皮,阴恻恻地盯着棱儿,冷笑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吃再多的药又有什么样?不过日日在作贱我的胃而已。”
“你若听我吩咐便罢,若是不听,你现在就可以将这事告诉老爷他们,不过后果会怎么样,你可得想清楚了。”冷兰若冷冷掷下这句话,便不再看棱儿一眼,径自缓缓转身,摇摇晃晃回到床榻上,躺了下来。
棱儿愣在原地沉思了半晌,才拿来工具将室内的狼籍打扫干净。
最终,她听从了冷兰若的吩咐,并没有将这事告诉冷万顺。
而后来每一次她端药进来,冷兰若不是直接命令她将药倒掉,就是自己发怒将碗给摔了。
自那天之后,冷兰若便一直不肯再碰一口那些没有效用,却还苦得入心入肺的汤药。
棱儿每天战战兢兢侍候着,生怕这件事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发觉。
然而,就在冷兰若拒绝喝药的七天后,棱儿忽然惊喜地发现,冷兰若原本苍白颓败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