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直被忽略的某人忽然出声。
薄情挺直了脊背,“无心,告诉惊鸿,让他放了孤息。”
“为什么?”无心问。
“无心,你以前,从来不问我理由。”薄情淡淡道。
“因为你现在也无法回答么,”无心懒懒道,“行,我去说。”
男子点头,俯身掣下一朵红花,指尖用力间,红花周围灵光闪动,他回身,“将此花带回去,置于北归尘心上三寸,三日之内,他可醒转。”
“就这样简单?”她问。
那人没有看她,“你不相信我?”
“我信。”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嗯,我让无心送你回去。”
“只是……”花葬欲言又止。
男子这才看了她一眼,“我没事。”
“……好。”花葬声音艰涩。
后来,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那时,她能发现什么,她能留下来陪着他,就算被他无视,只要她能留下来,或许,他,便不会那样寂寞了罢,一个人,在夜的苍冷里,和着没有温度的大雪,把鲜血淌了一地。
无心抱臂上前,“放心,他不会有事。我先送你回永寿。”
她略点头,转身抬步之际,又看了他一眼,他依然风华无限,白衣翩跹。
“走罢。”无心催促了一句。
她垂眸,跟上无心的步伐。
那人依旧在原地伫立,目光平静地望着远处的青山红花。
无心已经走了好远,花葬咬唇,停步,回身大喊,“薄情,我想要与你,一夜白头!”
他的白衣动了动。
一夜白头啊……好,真的很好,只是,他不可能等到那一天了罢……
他终于吐出鲜红的血液,纵体内神力迅速流失,纵潮水一样席卷而来的灼痛已快将他吞噬,那双狭长的凤眸里,依然晕满了风情,那薄凉的唇角,依然勾画着浅淡苍白的微笑。
他的身形挺拔笔直。
花葬,花葬。
花葬……
——“薄情薄情,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啊?”
——“当年你踏进古宅时,双耳已经近乎失聪了。”
——“哦。”
——“薄情薄情,你手腕上为什么缠着串白花啊?”
——“好看么。”
——“嗯!”
——“薄情薄情,你为什么要叫薄情啊?”
——“我喜欢。”
——“哦。”
——“薄情薄情,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回到那座古宅啊?”
——“什么时候?此生都回不去了。”
——“薄情薄情,我长大了,你会不会赶我走?”
——“只要你乖,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独步长安的。”
——“那,花葬就这样永远陪着薄情,好不好啊?”
——“……”
好啊。
如果可以。
那又有什么不好。
白雪落下来了,很快埋葬了那些红花,月光遥远地仿佛不存在一样。
修长的身形终于倒地,轻,无声。
红花很快又开了一地,缠绕上他白衣。
像刺眼的鲜血。
夜风中,是谁的亡魂在执着地唱:
浮生若梦,一夜白头。
------题外话------
8。17那天有点难受(?)继续说抱歉(?)现在补上来,么么哒
☆、第二十七章:以我红花,偿汝疏狂
二十七°以我红花,偿汝疏狂
天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