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开始缓缓往下倾斜,走出十余丈后,只见前面又出现了一道门户。
这第二道门依然是已经被打开了的,倾斜着抵在了通道后面的石壁上。不过那门却是精铁所制,通体黝黑,在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射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凌靖徐徐走上前来,凝神看着这道铁门,思忖了一瞬。随即伸出右手,搭在了铁门的边缘,那铁门上已经生满了铁锈,摸上去手上有一种粗糙的感觉,当下用力一拉。
“吱吱!”一丝沉闷的摩擦声回荡在地道之中,声音不急不缓,但听起来却让人耳朵难受,而且那铁门竟只是被他徐徐的拉动了数寸。
“好重!”凌靖心中惊疑了一句,他如今虽然无法动用内力,但根骨属姓已是强的惊人,手上力道几不下于一般的一流高手,但方才全力之下,竟只能把这铁门拉动了数寸,若是想将这铁门完全关上,只怕不是片刻功夫便能办到的。
他微微沉吟了一瞬,便放开了手。
秦白川面沉似水的走到前面,方才一幕落入他眼中,只以为是这凌靖随手试了试这铁门的重量,并未使出全力,心中却不知道,其实凌靖的实力早已不复当初。
“凌兄弟,这“江南四友”当真是欺世盗名之辈,设下这暗道地牢将任教主困住,又置了这铁门、石门。可惜任教主英明一世,竟被这几个鼠辈困于此地,十数年不得见天曰。”秦白川看着这铁门,感叹了一句。
凌靖不置可否的一笑,任我行武功盖世,如若没有这些机关暗道,又怎能困的住他。心中倒是觉得这秦白川可真够虚伪的,心想,难道你跟任我行早就神交已久,这才英雄惜英雄,为他打抱不平?
当下并没有搭理秦白川,和涟依并肩穿过铁门,借着墙上油灯的光芒,慢慢往前走去。
这地道中空空荡荡,也不知到底有多长多深,自第一道石门之后,后面的地道皆是倾斜向下,三人走了片刻,估摸着已经深入地底好几十丈。
空气慢慢变的十分潮湿,闻在鼻间,似乎还有一丝湿润的泥土气息,头顶的土壁上偶尔还会有几滴水滴滴落下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地道中显得十分清晰。
又行了许久,地道中的气息变得越来越阴冷,三道人影走在地道当中,被油灯一照,几个人影在土壁上交织到了一起。
“第三道门了。”这时,在三人面前居然又出现了一道门户,而且模样看起来与之前两道门户大不相同。
第三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
这第三道门户古古怪怪,却也难不住凌靖三人,只是细细一想,便知晓了这道门户如此设计的用意。
任我行内力高深,当时罕有能及,这门内的棉絮恰好可以吸收他的内力,就算他想用蛮力推倒这第三道门,只怕也很难成功。
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而行数丈,才又见到灯光。
凌靖三人只觉呼吸略有不畅,壁上和足底潮湿之极,但愈是往前,脚步却愈发的轻微起来,脚步声几不可闻。
那梅庄是在西湖之畔,走了这许久,三人早已深入西湖之底,所以空气已经变得愈发潮湿起来,足底的地道似乎还有一丝粘意。
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又走了数丈,光线愈暗,凌靖不得已停步晃亮火折,凝目四下一望,发现壁上有一盏油灯,当即将之点着。微光之下,只见前面数丈之外又是一扇铁门,微微开着一条一指来宽的缝隙,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
眼见这第四道门便在眼前,而且黑白子和任我行显然便是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