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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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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波……〃 他喃喃道,忽然一笑。〃我知道,是'寄身流波,随风靡倾' 的流波。〃

流波有丝讶然,〃原来你也知道这首诗。看来它很有名嘛。〃 面前这年轻男子,轮廓优美,气度不凡,神情里却带着一丝与他身上的雍雅不相符的乖戾和沧桑,像谜一般。他直勾勾毫不掩饰盯着她的眼神使她窘迫不安,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礼貌寒暄道:〃不知先生怎样称呼?〃

那青年终于垂下眼睑,眼中一抹寒光倏闪而过。

〃风凋。〃

商品十七:古琴 之二(1)

风凋似乎经常在注视着我。

流波一边擦拭着店里的桌椅,一边在心里暗忖。

风凋的眼神是那种炯亮的,毫不掩饰,可以一两个小时就定定地注视着流波的身影,目不转睛,也不改变自己的姿势。

可是尽管风凋的凝视经常是这样长久而大胆,但他却并不和流波多说话。有时候,一天里,他和白月或红云说话的次数甚至要多过和流波交谈的次数。

〃……听我讲个故事可好?〃

流波恍然惊觉,想着如果风凋能不再这样紧盯着自己不放,又何妨听他说故事?

流波点了点头,继续细心擦拭着桌椅,身后风凋缓缓的语气似有起伏。风凋并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但他的声音低沉而淡静,如同他抚琴的技艺一般,低回而不中辍,轻缓而不凝滞。

听说过卫朝么?卫朝嘉泰帝在位三十年,政治上策略摇摆不定,无甚建树,而自己膝下也只得一位皇子,顺理成章立为太子。但这位太子颇为短命,还不满二十岁就

一病归阴。而此时嘉泰帝春秋已高,龙体又不甚健壮,眼看竟是要绝后了。

嘉泰帝耳根子颇软,自己没有什么大的见地,一来二去,当朝宰相尚御就渐渐培植了一批党羽,壮大势力,把持权柄,独断朝纲,排挤忠良,邪佞误国。

本来如果太子不死,尚御所做一切便都有了价值。他笼络太子不遗余力,太子也投桃报李,和他合谋除去尚御在朝中的一些政敌。即使嘉泰帝万一有了三长两短,尚御的大权高位也决不至于有失。但不料太子竟然夭折,尚御慌了手脚,便勾结了沈皇后的外家,想立一位和自己亲善、便于控制的宗室之子为太子。

奈何嘉泰帝虽然平时耳根子软、又没主见,偏偏到了这个时候,大主意拿定得是极快的。圣旨很快就传至洵王懿的府邸。洵王的长子露晔被立为新太子。

太子露晔搬入东宫,尚御很快前来参见。

尚御来的时候,露晔正爱惜地在亲手擦拭从家乡带来的名琴〃玉壶冰〃。露晔雅好音律,擅长琴艺。因此他将他的琴保养得很好,这日常清洁维护的工作,从不假手他人。一道圣旨以后,他忽然要从蜗居一府变为面对天下,何况身旁更无半个知心人。他能够相信的,唯有他的琴。

尚御谄媚地说着一些言不及义的话,露晔逐渐厌烦起来。露晔早已听说过他的种种恶行,也不想掩饰自己对这种奸恶之辈的厌恶。

露晔的指腹贴上新调的琴弦。指腹上年深日久磨起的薄茧有些粗糙。他随意弹了几个音符,然后开始信手弹起一首曲子。

直到尚御脸上露出那种不可解的神秘微笑,仿佛他已寻着了露晔的命门;露晔方才恍然醒觉,手下不自觉地一紧,铮地一声,弹出一个紧绷欲裂的尖利音符。

〃原来殿下素好抚琴。这首《秋胡行》,端的是好曲子,更难为殿下琴艺已臻化境……〃

露晔忽然一阵恼火。感觉似乎尚未交手,便先已折了一阵;遂愤然起身,冷冷道:〃这点雕虫小技,倒教宰辅见笑,其实不足为奇!〃

尚御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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