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直直饮第三道,回味清。取了茶的清香甘醇,去了浓郁的馥香别味,淡得好似明月清风拂面,却回味绵长。
“喜欢就是喜欢,哪来的那么多理由。”莫绛心看到孙怀瑾的手停顿了一下,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目光幽深。
莫绛心哪里是喜欢,只是用来减肥的这般理由羞于与人说。
于是乎,13岁的莫绛心便开始学习跳舞,这番兴致而来的东西却成就了今后她痛苦不堪的序言。
孙怀瑾变得越发沉默了。他时常坐在刺槐树下,喝着一壶冻顶乌龙,看着教习老师教莫绛心跳舞,目光里似有浮浮沉沉的尘埃,像是透过缝隙看到很遥远的斑驳陆离的风景,迷茫的有些荒芜。从很久之前起,莫绛心就觉得孙怀瑾的眼里有一块她看不真切的东西,她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而后她看见那个恬静温柔的女子的那一天后,她终于知道了此间的含义,铭心刻骨的想象有多么美好,现实就有多么残忍的令人不可直视。
他们时常在一起,他陪着她,看她跳舞,看她画画,她陪着他喝茶,摆弄花花草草,默契非常,日子也过得闲暇惬意,只是这样美好的年华终成了一滩泡影,一去不复返了。
孙怀瑾大莫绛心4岁,她15岁他19岁,在他们共同走过了5年的这一大半里程碑前,她避无可避的遇见了她一生最大的劫难。
孙怀瑾变得非常的忙碌,其实他从来都很忙,莫绛心从不过问孙怀瑾的家事,她只愿这个少年年年月月都陪在自己身旁,只是她知道这少年也有自己的血缘至亲的家人,那个隐约听得景凉杜衡口中钟鸣鼎食的世袭孙家是多么不可忽视的存在,他其实学得比她多得多,为上位者之道,比她口里挂着的任何一件难的事情还要难上加难。
孙怀瑾开始抽不得空回到她与他的房子里,他时常在孙家的本家,跟他的爷爷父亲学习礼仪之度,为商之道,大约一星期三四天不在家,而后有一天,她接到了一封请柬。
孙怀瑾住的这个位置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知晓的大约都是孙家人还有住在不远的景家和杜家。所以不常有人寄信过来。她拿着那封镶着精美烫金边的大红结婚请柬时,便觉得有些奇怪,打开了,是邀请孙怀瑾去参加婚礼的,新郎名叫薛杨,新娘叫林湄,她不认识的人。
突地听见了敲门声,她起身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景凉。
“景凉哥,容之他不在。”莫绛心这才看清景凉手里也拿着一封请柬,跟她放在桌子上刚看完的一模一样,景凉的表情微微有些怪异,眼角扫过了放着请柬的桌子。
“没什么,容之如果回来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景凉随即笑开了来,眼睛里的寒冰融了些。莫绛心便更加奇怪了,要说她这么长的几年在孙家,最怕的倒不是孙怀瑾,却偏是眼前的景凉,这人的眼睛里从来都是带着刺骨的寒霜,只在面对他们几人的时候才稍化了些,不似杜衡的平易近人,没有孙怀瑾悠然立于群山的士家之气,他仿佛一站在那里,便生生与人隔开了十米开外。
景凉回去之后大约一个小时孙怀瑾便回来了。
“容之,今天送来了一封请柬,后天下午让你去参加一个婚礼,新郎叫薛什么的,新娘叫林湄。”她第一眼便记住了这个名字,她曾读过诗经《秦风蒹葭》里便有一句:“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她那时便想,这是个怎样倾国倾城的女子,隐约也对这样一个叫林湄的女子提了兴致。
她把请柬递给他,却发现那人迟迟没有接,他有些长的睫毛掩住了表情,可是莫绛心却觉得他的周围有苍凉的悲哀在流动,寂静的,荒芜的。
“容之,你怎么了?”莫绛心有些心慌,有了一丝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看到孙怀瑾把请柬接了过去。
“弯弯,我今天有些累。不用等我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