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下,与她的鼻尖不过一拳之距,她抬眼看向他的眼睛,却忽而愣住了。
孙怀瑾的胸口剧烈起伏,气息凌乱,眼里带着巨浪般骇人的愤怒和刺骨的冷冽,他正压制着这种情绪,试图让自己变得平稳一些,可是似乎并不能奏效,似是她只要再说出一个字他就会把她拆骨入腹,她从未见过这样不能克制住自己情绪的孙怀瑾,这些年孙怀瑾永远都是情绪不外露的,也就是她偶尔能看见他稍微对着她生气或是微笑,这样的模样,是真正陌生的样子。
“你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他语气一顿,怒极反笑:“你想离开我是吗?好,莫绛心,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你休想。只要你敢动这个念头,我保证你会后悔。”
莫绛心突而想到之前秦峻和秦子棠的事,她心头一凉,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接近失控的孙怀瑾:“真的是你做的?你混蛋,孙怀瑾,你混蛋……那是我爸爸和弟弟,你明知道亲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恨我就针对我一个人,你怎么能这样残忍?”
那是她准备回伦敦的那天,她接到了秦峻的电话。
那个在她记忆里几乎从未出现过的父亲的角色,她早就在母亲的遗物里看到过这个男人的照片,后又接连见了面,她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秦峻死去的妻子孙佩玖都爱错了这个人,一个在见不得光遭人唾弃的遥远地方带着她艰难的生活,一个在无望的婚姻里守着空壳的度过一生,她不是没有恨过他,甚至在去见他的路上她都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而后,当她看到那个容颜已不复往昔的男人落魄的生生跪在了她的面前,哀求她,她到底还是狠不下心。
那是她的父亲,血缘至亲的亲人,她知道,这个男人如不是走到了绝路是万万想着掩埋掉他的一切不堪的过去的。她自那年相依为命的妈妈死去,颠沛流离了两年之后,她就对家,对亲人这些东西看得比自己更重要,所以他甚至不问缘由的就帮了秦峻,即使把她用来当做用来解决公司危机的筹码向孙怀瑾求助,她也不曾介怀。
可是,她现如今才知道,孙怀瑾从很早前就知道了她的身份,秦子棠同父异母的姐姐,秦峻的私生女,这样的身份他都不动声色的布好一切的局,让她一步步的往下走,什么招标会,什么胃病,什么向孙怀瑾求助,分明就是他捏着秦峻的把柄,让他来求她,这般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一边把她牢牢的困死在他的手掌心里,一边用她来牵制自己的亲人,她当真是低估了这人的深不可测。
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看清过面前的这个人,在三里屯回廊上问他的时候,她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她潜意识里就认为这人是不会伤及她的亲人的,可是现在,莫绛心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眼睛里的泪水也不争气的流下来,她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又开始崩塌,这样一个可怕的孙怀瑾,这样不择手段还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少年吗?不,不是的,那个少年从来不会对她用这样深的算计。
莫绛心无力的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朦胧,喉咙因为哭泣已经变得有些沙哑:“让我爸爸跪在我面前求我你觉得很可笑是吗?我这样什么都不知道样子在你眼里很可笑是吗?你要折磨我这个残疾多久才罢休……唔……唔……”
话还没说完,那人竟擎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不得动弹,眼前一黑,清冽的竹香愈烈,嘴唇上一股温热,狂风骤雨般的吻向她袭来,狠厉而粗暴。
她挣扎着,却发现整个身体都被他压在身下不得动弹,她只有咬紧牙关,身体奋力的扭动着,抗拒着孙怀瑾的侵略,身体几乎就贴合在了一起,她感觉到孙怀瑾身体一僵,他的气息更加不稳,她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她双腿之间的那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的东西……竟然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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