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在一旁惊诧孙怀瑾的思维联想,即使失去了有关她的一切记忆,可习惯却仍旧是根深蒂固,难以拔除么?
作者有话要说:
☆、剔银灯
莫绛心在房子里待了几日未有人前来,想着约莫是被人骗了,所幸钱财未有损失,就也宽了心,这日孙觉亲自打了电话来让她回去一趟,她只得去孙宅。
刚至拙政园,还没走到大厅,便听见屋内茶盏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孙觉的怒喝:“你再说一遍?”
她赶忙进了门,屋子里的人倒是来得齐,上方坐着孙觉,下面跪着许墨和孙思维和一女子,左右侧秦峻一列和阿九。
“我说既然她要离婚,那就离,我要娶小柔进门!”
孙思维的手紧紧握住身侧的美艳女子,莫绛心当即愣在那里,迅速转过头去看许墨,许墨低着头辨不清表情,背脊却挺得笔直。
上方的孙觉一龙头拐杖打在孙思维身上,力道大得使孙思维闷哼一声,孙觉已经气急,还欲再打,身侧的女子却挡在孙思维身前,一字一顿道:“伯父,不怕告诉您,我如今已怀了孙家的孩子!”
众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孙觉脸色一变,身体往后倒去,莫绛心站在一侧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她只觉孙觉像是苍老了10岁一般,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痛,他颤着手指指着孙思维道:“孽障!容之尸骨未寒啊,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对得起孙家的列祖列宗吗?”
孙思维身体陡然一僵,不敢再答话。
一时气氛凝固,许墨却率先打破僵局,她站起身来,不看一眼身旁的孙思维二人,坦荡道:“今日我要说的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婚我一定要离,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财产我通通不要,明日我便会搬回许家去。”
孙觉瘫坐在椅子上,秦峻扶着进了内室,许墨已经走出了门口,莫绛心即刻跟了出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许墨停下来,转头问道。
莫绛心这才注意她身上已不再穿往日成套成套华丽繁复的旗袍,她穿了一身黛青的长裙,身上没有一件配饰,整个人如同山墨水画,洗净铅华。
“您要离开孙家,为什么?”
许墨的远山眉带着笑,眼睛里有些脱离尘世之距,她说:“这孙家主母的位置,于我,已无半点作用,要它做些什么。”
她望着对面的莫绛心手上还带着碧玺,脖子上穿着孙怀瑾的戒指和那一颗佛珠,仿佛什么都没有变过的样子,突而伸手握住莫绛心的手:“我知道你肯定是记得我的,孙家的家事是我一手操办,容不得半点污迹,那时是我亲自去见的你的母亲,驱逐她带你离开S城,让她的画作处处碰壁,你母亲一身骄傲才气,我以为她会受不了最终回去秦家,没想到她却带着你艰难地活在外面,更没想到佩玖会去找她闹,她会意外坠河而亡。是我把她逼到了绝境里,才让你从小失去了母亲的疼爱,失去了父亲的庇佑。你这么聪明,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记起来了是吗?”
莫绛心慢慢将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她睫毛微微颤动,语气微沉:“你说的这些话许越已经原原本本告诉了我一遍,他还说容之是因为帮母亲还债才对仇人家的女儿这样好,他对我的种种宠爱,不过是还你的债,母债子偿。可你现在又告诉我一遍,又是为了什么呢?想让我对你恨之入骨,再不管你了,是吗?”
“我早该想到,你那些日子心中郁结病倒了是因为这个吧?”
莫绛心沉默下来。许越那日的话在她心里成了一个死结,让她心中生了不该有的间隙,生了一场大病,郁结攻心,因为这间隙,她生生失去了自己的命。
“我不会不管你,因为你是他母亲。”莫绛心冷漠回道。
许墨却陡然想起了曾几何时,孙怀瑾也是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