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和柳雪涛,便淡然一笑,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继续跪着。
安氏到底心有不忍,过去劝道:“少奶奶别伤心了。老爷不过是一时生气,打两下也就没事儿了。姑奶奶要进去替大少爷求情呢。你要不就一起进去给老爷磕个头?”
李氏便站起身来,对着柳雪涛轻轻一福,哽咽着说道:“多谢妹妹。”
柳雪涛长叹一声,摇摇头,说道:“你也别谢我,我不过是怕父亲气坏了身子罢了。他做的那些事儿想必你也听说了。他几次三番的害我们母子,如今我且恨不得他死呢!只是又撇不开这骨肉亲情……”说着,柳雪涛率先转身进屋。
李氏看了安氏一眼,点点头疾步跟上。柳雪涛进门后便冲到柳裴元跟前,抱着他挥鞭子的胳膊慢慢的跪下来。
安氏和李氏皆跪在柳雪涛身后,三个女人一起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柳裴元,柳裴元看看女儿,再看看李氏,最后看看安氏。长叹一声,把鞭子一丢,说道:“罢了!想我柳裴元一生辛苦,这偌大的家业终究要败在这个逆子的手里,还有什么意趣!”说完,便颓然转身坐到太师椅上,转过头去摆了摆手。
方孝耘忙挥手叫家人上前来抬了早已昏迷的柳皓波下去。
李氏便跪行几步到了柳裴元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哭道:“求父亲保重身体,儿媳不孝,不能劝解相公为父亲解忧,反而使他做出这些事情来让父亲生气。儿媳不求其他,只求父亲看在儿媳腹中胎儿的份上,珍重自己的身子,也好叫这孩子将来有祖父可以悉心教导可以行政途,走大道,安身立命,成可用之才。儿媳无才无德,只求父亲看在柳李两家世交的情分上,给儿媳留一条路可走……”说着,她又重重的磕头。
柳裴元喟然长叹道:“你是个好孩子,快起来吧。如今有孕在身,如何能悲泣啼哭?更不能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都是那逆子不好,是我柳裴元对不起亲家公,让你受委屈了。”
柳雪涛忙转身把李氏从地上拉起来,解劝道:“嫂子别哭了。父亲不过是被庞家的恶少气糊涂了。原本哥哥也是喝多了酒犯糊涂,偏生那些杂碎还在街上骂骂咧咧,对父亲出言不逊。偏生庞家的老爷子是内阁学士,他父亲也在礼部任职。父亲被他们羞辱,还不能明着怎么样,所以父亲才把这一肚子的火儿都发在哥哥身上。如今一家子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你且保重了身子,为柳家开枝散叶,将来养育个可以顶门立户的男儿,我柳雪涛今生今世都会感激你的。”
李氏听了这话,心头又酸又热,忍不住泪如雨下,对着柳雪涛福了一福,只叫了声:“妹妹……”便哽咽住,再也说不出话来。柳雪涛心头悲戚,看着这个大家闺秀在此时此刻尚没有走了样,依然是这样的谦淑有礼,心里更是敬了她一层。
安氏又劝解了柳裴元几句,又宽慰着李氏,说道:“少奶奶别伤心了。如今还是赶紧的叫了大夫来,把那散瘀伤的药膏给大少爷抹上。如今天气越来越热,那伤口等闲忽视不得。”
柳裴元也叹道:“媳妇你先下去吧。雪涛也回去吧。今儿这事儿都是皓波一个人的错。你们都是好孩子,媳妇也好,雪涛也好,为父心中一样的对待,绝没有偏心私心。媳妇是个明事理的,以后皓波还要仰仗你多多的劝诫。我累了,让我静一会儿。”
柳雪涛暗想,一个人在事业上再成功,若是养育一个如此不孝无才私欲深重不思进取的儿子,真是人生一大失败。柳裴元这个人一生争强好胜,创下这么大的一片家业,到老了却要把希望寄托在尚未出世的孙子身上,真是悲哀中的悲哀啊。
不过还好,还有二哥在,相信二哥不会像柳皓波那样无耻自私,一心霸占柳家整个的家业的。而且,父亲也不过才五十岁的年纪,柳家的家业在他的手里再做个十几年也不成问题。十几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