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禁足了三个人。
如此一来,整个家里能随便走动随意安排事情的人只剩下自己了,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看的更清楚些。
想必柳裴元来说,卢峻熙想的则是自家的那些人。
卢峻晨?如今已经没这个没事了。他自然是恨不得自己和雪涛都死的,但他自己如今一没有钱收买人心,二没有人替他跑腿,这种事情肯定是办不了的。
还有谁呢?
族长?德楠叔?族中还有谁是心思缜密的人?
卢泓安自然是不会的,他娘俩寡妇失业的自保都来不及,绝没有功夫去害人。
柳雪涛则想的是俺家胡同里的那个一闪而过的冷冰冰的目光。
不管三人各自怀疑的对象是谁,关键的线索都系在四狗一个人的身上。
三个人都是胸怀谋略之人,个个都堪比诸葛亮,凑在一起更是天下无敌。
不是半个时辰,上房屋里忽然传来一阵痛呼:“哎哟——峻熙……”
外边站着的方孝耘眼神一凛,立刻转头看向屋门的门缝,两只耳朵竖起来仔细的听着。又听见柳裴元和卢峻熙二人都惊慌的问道:“雪涛,怎么了?”
“肚子有些痛……”柳雪涛的声音带着些哭腔。
“啊?快!来人!”柳裴元大声叫人。
“老爷!”方孝耘及时的推门进去,关切的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请大夫,快!”
“是!”方孝耘立刻答应着疾步出去,大声吩咐人:“快——去请白三爷来,大小姐身子不舒服……”
门口又三四个小厮答应着,慌忙去马号牵了马去请白松音来。
自然,另有许多人都听见了方孝耘的这一嗓子。
柳雪涛身子不好的消息没一炷香的功夫便分别传到了方氏和柳皓波的耳朵里去。
方氏彼时正躺在床上生闷气,听见自己的贴身丫头悄声说了此事,立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不是说昨晚大夫已经诊过脉了,说没事儿么?”
“这奴婢就说不好了,女人家怀孕这种事儿,当时没什么感觉,过一两天之后孩子不好也是常有的事情。昨儿那大夫不也说可以吃两剂安胎的药么?谁叫她自以为自家的马车是神车呢。”
方氏便轻轻地笑了,点点头,叹道:“哎!咱们家大小姐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命啊!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如今出嫁了又克死了婆婆。再往后……还不知道克谁呢。幸亏老爷没把我扶正,若是我扶正了,便是她的继母,说不定会被她克死了。”
那丫头点头应道:“夫人说的是。”
“这话是上房的人穿过来的?”
“是,这会子大夫还没到呢,听说老爷都要着急死了。”
“嗯,老爷自然着急,咱们家大小姐可是他的命呢。大少爷那边知道消息了么?”
“大少爷心思缜密,上房院里的事情哪件也瞒不过他。夫人放心就是了。”
方氏点头微笑:“是,大少爷心思之缜密比我尤甚。就说这事儿吧,我连想都不敢想。这一箭双雕的好法子,想想心里就觉得痛快!安氏那个贱人整天的装贤良,如今我看她还如何装得下去!”
……
。
柳皓波此时正坐在自己的书案上练字。他正襟危坐,手握紫毫,手腕悬空,眉头微皱,屏息凝神,手底下的上等雪浪纸上,便有一个个规规整整的柳体大字便落在地上,点画顺利挺秀,骨力道劲,结体严禁。方方正正的大字一个个规规矩矩的排下去,一丝不苟,正是柳家人世代引以为豪的唐朝最后的大书法家柳公权的名帖《神策军碑》。
柳皓波的字从三岁时初练,到今年已经练了十五年。此时从《神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