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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蝶儿被卢俊晨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心里却好生奇怪,忙陪笑道:“晨少爷的话,奴婢如何听不懂呢?他姓花的纵然真的给奴婢捎了什么东西过来,自然是悄悄地给了少爷,再由姨奶奶的手转到奴婢这里。何时亲自送来过?再说,他是什么人,去正房院做什么?”
“哼!你有句话说得好,他是什么人?我倒是要问问你,他到底是什么人呢!这会子卢家的大少爷回来了,他和大少爷的亲随一起随着大少爷进了上房,我请问金蝶儿姑娘,你倒是告诉我,你那好夫婿他如今是什么人?!”
金蝶闻言立刻紫涨了脸,心里又气又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张氏也吓了一大跳,又捂着胸口狠狠地骂道:“这下流种子!扶不上墙的烂泥!居然做出这种没天良的事情来!今天他肯卖了咱们,明儿还不得去卖爹卖娘卖老婆妹妹?”
金蝶儿早就没了主意,扑通一声跪在卢俊晨面前,抱着他的腿失声哭道:“求少爷明察——他姓花的变了心叛了主子,奴婢却毫不知情。奴婢和奴婢的父亲一直都是少爷和姨奶奶的人,这么多年来从无二心。之前那些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若是大少爷他们纠缠起来,哪里就那么容易饶过去了?所以,奴婢的心里是只有姨奶奶和少爷的,不但奴婢,奴婢的父亲奴婢也敢保证……如果他姓花的背叛了主子,奴婢情愿一生青灯古佛,也绝不嫁给他。求少爷姨奶奶明察……”
卢俊晨肚子里原本是一股邪火,此时被金蝶跪在地上哭诉一番之后,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花泥鳅的为人卢俊晨也算是熟悉,正因为这家伙心眼儿活泛,有眼力见儿,察言观色不点就通,所以卢俊晨用他办过不少的事情,之前的事情也都算妥帖。再加上他唯一的骨肉亲人就是被他爹卖进绿玉馆的妹妹。当年只有六岁,不到接客的年龄。
后来卢俊晨为了掌控花泥鳅,便在绿玉馆使了银子,给那里的老鸨打过招呼,让花泥鳅的妹妹翠衣只唱曲儿,不卖身。因此,花泥鳅在卢俊晨的手里从没有耍过花招。
这次,怎么会毫无预兆的叛变了呢?
卢俊晨越想越觉得不怎么可能,于是弯腰把金蝶儿从地上拉起来,叹了口气说道:“你和你爹的忠心,我是知道的。这事儿我自有分寸,你且不用着急。俗话说,好女不愁嫁。像你这样的姑娘,配了那花泥鳅原本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好了,你且下去吧,我有事跟姨娘商量,你看着外边的小丫头们,不许他们乱跑乱闯。”
金蝶儿被卢俊晨一番体贴话说下来,心里暖哄哄的,不觉又泪如雨下。忙又磕了个头,方起身退下去。
房门一关上,张氏就立刻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问道:“他们回来了?”
“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回来了,还拉回了十几车粮食,据说还有两箱子碎银。”卢俊晨的脸阴沉着,眼睛里闪着点点寒光,是和往日大不相同的阴狠。
“那,那东西呢?”张氏心里突突的跳。那斑斓菇可不是寻常之物,自己动用了背后的靠山,才弄了那么一点。上次用就没起到什么作用,难道这次又瞎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卢俊晨低喝一声,瞪了张氏一眼,又眯起了眼睛问道:“你弄得那东西到底管用不管用?上次给那个女人用了一次,结果她竟毫发无损的进了卢家的门。这次呢——这次他们又安然无恙的进了卢家的门!你那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回回都跟我说万无一失,回回都给我‘失’的狗屁都不剩!”
张氏被自己的儿子呵斥着,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可是事实摆在这里她又无可申辩,于是气的直跺脚,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又转回来,站在卢俊熙面前弯腰看着他的脸问道:“我问你,你跟那个花泥鳅说话了没?那个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