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天没刮了,现在马上帮我弄干净!”
原来他是要她为他刮胡子。
恩彤望著他略显不自在、却又刻意咄咄逼人的神情,不禁莞尔一笑,心湖也悄悄地荡开涟漪。
她很清楚,对这个脾性孤高的男人而言,低头求人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为了不在人前展露自己无助的一面,连最亲近的家人,他也拒绝他们来探望。
可现在,他却愿意主动向她求助,虽然是用那种命令似的口气。
“你听见了没?我要你帮我刮胡子。”他误解了她的沉默,再次命令。
“是,我听见了,雅伦少爷。”她嗓音含笑。
他听出来了,更加困窘,轻咳两声。“不要老是少爷少爷地叫我,直接叫我的名字。”
“名字?”她又愣住。
“你不会不晓得吧?”他冷淡地横眉,一副她胆敢有眼不识泰山,他绝对会让她好看的酷表情。
恩彤苦笑。“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只是——”
“叫叫看。”他打断她。
她哑口。
“叫啊!”他不耐地提高声调。
她咽了咽口水,强自克制过分激动的心跳。“雅……伦。”细微的呼唤像猫咪叫。
“怎么听起来像是舌头打结了?”他坏心地评论。
“哪有啊?”她脸颊一热。
“再叫一次。”
“雅……伦。”还是很不自然。
“明明就是打结了。”他嗤声笑。
他真坏啊,故意调侃她!恩彤懊恼地嘟嘴。
“以后都要这样叫我。”他无视她的别扭,迳自做决定。
她无奈地叹息。“是,伦少——”
“嗯?”威严的哼声。
她连忙识相地改口。“雅……伦。”
他又笑了。
这回不是短促的嗤笑,而是一串朗笑,很清爽很好听的笑声。
他真的在笑。
恩彤愕然瞠视面前的男人,心弦蓦地牵紧,一股淡淡的酸意在眼里泛起。
虽然他是在笑她,笑她的窘迫与羞涩,但她还是觉得好感动好感动,感动到想哭,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著。
他容许她直呼他的名字,不介意让她帮忙自己,又在她面前那样爽朗地笑,这是不是代表他们两个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
她可以这么厚脸皮吗?将这个男人当成自己的朋友?
“你发什么呆?”他收住笑声,眼睛失去视力,却仍因满满的笑意而闪亮。“我可警告你,这次你刮的时候可得小心一点,别像前两天那样弄伤我。”
“啊。”她赧然,想起上回她帮他刮胡子时,因为贪看他俊脸失了神,不小心在他嘴角附近划破一道细小的口。“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当然不能是故意的。”他漫不经心地抚摸自己嘴角。“要知道,男人肯让一个女人拿把刮胡刀对准自己,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你的意思是,等于是把命交在我手上吗?”她领会他的幽默,不禁浅浅笑了。
她真高兴这个老是板著一张脸装严肃的男人,愿意对她开玩笑,那对他而言,或许比闭著眼任由一个女人拿刀在自己下巴比划,更不容易吧?
“你给我小心点。”他半真半假地威胁。
“是。”她温柔地答应,弯下腰,先替他抹上刮胡乳,再小心翼翼地剃去那一根根胡须。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专注,刻意忽略他的呼吸正性感地在她胸前吹拂,扰乱她一颗心。
每次替他刮胡子,她都庆幸他看不见,好怕羞红的脸泄漏了自己的心猿意马……
“啊。”他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