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下的侍卫便是拦在那人身前,护着君浣溪上得车去。
“那小子,你记住,我是宇文明泽,我会再找你的!”身后传来霸道一声,君浣溪心中一动,并不回头,坐定之后,马车便是朝前行去。
那人站在街巷,看着那车轮滚滚而去,面上却是阴晴不定,侧头唤来身旁之人。
“跟上去,看看他们去向何处,所为何事……”
车厢中,沉默多时,宇文明瑞终于沉沉开口:“让君公子见笑了……”
“还好,无妨。”
“宇文明泽,是我二皇弟,我父皇的贵妃所出,从小到大,一直与我不和,尤其是我被立为太子之后……”
君浣溪点头,听他缓缓道来,只觉意兴阑珊,自己对这些皇权争斗,兄弟阋墙的故事,实在是无心过问,不感兴趣。
想起方才按宇文明泽最后一声,不觉深思,这个二皇子的语气举止,才是像极了当年在药行所见的宇文皇帝,而这位太子殿下,实在是过于温和了……
马车一路行进,径直去向城郊西南一处高大院落,青砖碧瓦,朱腔红柱,隔着院墙便可看到内里青翠逼眼的几竿修竹,端的是景色清幽,宁静怡人。
君浣溪轻赞一声,望向宇文明瑞的眼中更添一丝敬意,这座别院,比起自己一路所猜想,却是简单平和太多,由此也能看出这位太子殿下的心态秉性,自是不骄不躁,平易近人。
有数名家仆婢女候在门口,梁旬等人也是立于其中,一见马车到来,都是恭敬迎上。
下得马车,宇文明瑞亲自带路,沿途指点解说,却是有如至交好友,自然而然,毫无生硬之感,到了晚上,一同用过晚膳之后,也不留宿,只言明自己次日会带吴寿前来,让他在此静候,便是招呼人马,径直回宫去了。
初临京师,不过举手之劳,便与当朝丞相公子与太子殿下结下缘分,有了这等际遇,自然是浑身轻松,一夜好眠,到第二日早上,这才猛然想起与那丞相公子梦玉堂的赴宴之约来。
约定虽有先后,事物却有轻重缓急,心里立时权衡清楚,于是唤了杨乐寒出门送信,将那赴宴之期推迟,自己则是呆在别院,敬候佳音。
谁想这一等便是两日过去,整座院落高高低低,里里外外都转了个遍,仍是不见外间有人前来,梁旬也是连连出门,托了宛都城中一房远亲打听老师的消息,每日都是空手而归。
到第三日一早,宇文明瑞终于现身,见面即道:“君公子,我有负相托,没请出人来。
君浣溪微微失望,却也不便多说,伸手入袖,摸一下那光洁清润之物,心中寻思,莫非真要使出这杀手锏?可是,实在有违自己的初衷……
正想的出神,只见宇文明瑞轻轻击掌,那侍卫崔浩便是奉上一只青布包裹来。
“这是……”君浣溪打开一看,却是一套半醒的石青色衣帽服饰,不觉有些怔愣,“殿下,你给我一套衣衫做什么?”
“也没什么,此路不通,自然是另寻捷径——”宇文明瑞看她一眼,笑道:“若是我说让你乔装打扮,跟我一路进宫,你敢不敢去?”
君浣溪微微张嘴,转念明白过来,大笑道:“有殿下相助,刀山火海我都不怕。让我猜猜,这是套……阿监的服饰?”
宇文明瑞赞许点头:“不错,正是。”
君浣溪当下也不多说,急步去向内室,匆匆换了衣服出来,径直走向崔浩,稍一询问,比划一阵,便是过来敛衽行礼:“君浣溪见过殿下。”
宇文明瑞呆了一下,拍手笑道:“君公子学这宫中礼节倒是有模有样,极好极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
马车飞驰,过不多久就进了皇城,下车即见高大雄伟的宫殿,到处鎏金飞檐,铜塑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