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于是我点点头说:“告诉我。”
“凭什么?”袁牧之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嘴上说:“给哥哥点火,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你。”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人在试图挑起我的情绪,不知道为何,他总喜欢撩拨我的情绪,难道他也会催眠术,想从我的情绪中寻找突破口?我立即警惕起来,在心理攻防战中我从未处于下风,于是我平静地说:“也许你该补充盐分,而不是抽烟。”
袁牧之微微呆愣,于是我进了厨房,将张家涵熬给我的过咸的汤倒了一碗,端出来给他。
袁牧之显然被我这个举动迷惑了,至少他看着那碗汤露出片刻的迷惑的神色,然后他问我:“给我的?”
很明显啊,我点点头。
“你关心我?”他用肯定的陈述语气说。
我不明白这跟关心怎么会扯上关系。
他没等我否定已经哈哈大笑,仿佛非常愉快,我都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愉快的。但他笑得实在太过分,于是我提醒他:“别笑了,呆会伤口裂得更大。”
他止住笑声,却更加欢愉,不知为何目光炙热地盯着我,点头说:“成,听你的。”
我被他看得心理警戒大增,于是转移他的注意,指着汤说:“喝吧。”
袁大头满脸笑容地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笑容立即僵住。
“多喝点,”我看着他的表情,感到一丝久违的愉快,我微微笑着说,“你需要补充盐分。”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咕噜咕噜三五口将一碗汤喝光,放下碗咬牙说:“小祸害,阴老子,啊?活腻了你。”
他大手一伸,用力扯过我,伸手将我头顶的头发用力揉了两下,我奋力反抗,狠狠踹了他几下,很快令他松了手。袁牧之微微喘气说:“妈的老子今天身上有伤,等改天好了再收拾你。”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碗拿回厨房刷干净。”
袁牧之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把碗拿回去洗了,然后走回客厅对我说:“我靠,张哥怎么回事啊,一锅汤都咸的要死,最近盐大减价?”
我摇头说:“没减价。”
袁牧之笑了:“我怎么一见你这一本正经的小样就那么稀罕呢,喂我说,盐大减价是句玩笑话懂不懂啊?”
“是玩笑吗?”我皱眉,“不好笑,没意义。”
“靠,跟你这小王八蛋说话迟早得噎死我。说吧,张哥遇着谁了这么反常?”
我想了想,说:“洪爷。”
袁牧之收了笑脸,严肃地问我:“他带人去砸摊了?不能够吧,洪爷自持身份,断不会做这种事,难道他去找你麻烦?张哥替你挡了?”
我奇怪地看他,说:“为什么找我麻烦?你猜错了,他去买鞋。”
“买鞋?”这下袁牧之大大惊奇了。
“买了十双。”
袁牧之微眯着眼问:“他没干别的?”
“没。”
袁牧之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说:“我会让张哥这两天别做生意了,你也别出去,知道吗?我这边正忙着,未必能脱身管你们俩。”
我说:“张家涵正陷入精神困扰中,他没心思做别的事。”
“精神困扰啊,”袁牧之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也难怪。张哥跟过洪爷,虽然时间不长,难保没情分。”
“什么是跟过?”我困惑地问。
袁牧之笑了,说:“这个小孩子不要问,你记住我说的话就成。对了,扯远了,你到底要不要知道刘慧卿的事?”
我点头:“当然。”
“那还不叫两声好听的,”袁牧之戏谑地说,“不给点好处我可不告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