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次在花园里,柳烟依偎在他怀里,泪眼婆娑地说:「阿飞,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出身卑微,在这个家里没有依靠,只有攀附权势才能活下去。」
他心疼地将她搂紧,信誓旦旦地说:「烟儿,别怕,我会保护你,给你想要的一切。」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柳烟利用他感情的一场表演。他,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一颗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咳咳……」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腥甜涌上喉头,他无力地吐在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地上那一抹刺眼的鲜红。
「难道……这就是我的结局吗?」绝望像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地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昏暗的光线下,他看不清来人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清冷气息。
「是你……」他沙哑着声音,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和愤恨。
柳烟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纤纤玉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怎么?心疼了?」她语气轻佻,却掩盖不住眼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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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干什么?」张飞拍开她的手,别过脸去,不愿再看她一眼。
柳烟轻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只精致的瓷瓶,放在他面前。「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治你的内伤。」
张飞冷笑一声:「怎么,怕我死了,你的计划就落空了?」
柳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张飞别过脸,语气冰冷。
柳烟站起身,将瓷瓶放在地上,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张飞突然叫住她,「我父亲的秘密账本……是不是在你手里?」
柳烟脚步一顿,背对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怎么?你想用这个来跟我谈条件?」
「告诉我,账本在哪?」张飞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身体虚弱,再次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柳烟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张飞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来人!」柳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对着门外喊道。
两名侍卫应声而入,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给我抬回去!」柳烟厉声呵斥道。
两名侍卫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架起昏迷不醒的张飞,快步离开了柴房。
柳烟看着空荡荡的柴房,眼神阴晴不定。
「张飞,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吗?」她低声呢喃道,「你太天真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背后的人……」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烟紧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何尝不知张飞对她的情意?这炙热的情感灼烧着她,让她原本冰冷的心房泛起阵阵涟漪。可她更清楚自己背负的使命,那深不见底的仇恨,如同附骨之疽,让她无法喘息。
「来人!把他给我抬回柴房!」柳烟厉声呵斥道,仿佛要将心中那丝动摇彻底掐灭。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只得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张飞抬回了柴房。临走前,其中一名侍卫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柳烟,心中暗自感叹:这柳小姐,真是蛇蝎心肠,这般对待对自己一片痴心的张少爷。
柳烟自然没有错过侍卫眼中的鄙夷,但她只是冷冷一笑,毫不在意。她转身离开院子,步伐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夜深人静,柳烟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