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秀莲心中十分欢喜。旁边孙正礼又问:“信里写的都是甚么?大概没有好话。”
秀莲的芳烦不禁红了红,就说:“这封信是他师父静玄老和尚寄给他的,那静玄老和尚是江南有名的人物,我想将来要会会他。”
孙正礼说:“其么有名人物?我想一定也不是个好人,好人还能收他这样儿的徒弟?”
秀莲将信收在自己的衣包内,又将双刃入鞘,将马肚带松了松,就向孙正礼说:“孙大哥,现在离看咱们家乡已不远了,咱们先回家中去看一看,勾留半日再往南走,好不好?”
孙正礼听了也很是喜欢,他就连连点头说:“好,好!我回到家里倒没有其么事,只是想在师父师母的坟前烧几张纸。”
当下二人上马,那孙正礼骑著自己的枣色大马,章著陈凤钧的那匹白马,就随著秀莲往南去。
先到了一座市镇,二人用毕了饭,然后依旧住南去。
当日天已黄昏,就进了他们的家乡钜鹿县城。
孙正礼虽然回到了故乡,但是他无家可归,便随秀莲到了俞老镖头的故居。
一打门,里面地里鬼崔三就出来了,他一见秀莲和孙正被同来,就出乎意料之外的喜欢,笑著说:“哎呀!师妹,孙大哥!”
可是他看见共合是三匹马,他就问:“还有哪位呀?”
孙正礼说:“没有人了,你就把三匹马全都牵进来吧。”
崔三觉得有点诧异,就把三匹马全都牵进门来。关上街门,他又把里院的北房开开,秀莲和孙正礼进到屋内,崔三又喊他老婆泡茶,打脸水。
秀莲虽有三年没有在家中居住,但房中的一切器具丝毫未动,桌上的尘土也不厚,仿彿最近有人在这里住过似的。
那俞老镖头当年养画眉的鸟笼子还在墙上挂著,睹物思人,秀莲心中又不禁一阵悲伤。
崔三的老婆擦了擦椅子,二人坐下。此时崔三把马上的行李和兵刃全都拿进屋来,崔三就笑著说:“姑娘和孙大哥著是早来几天,就和郁三哥见著面了。”
秀莲一听她父亲的师侄金镖郁天杰在几日之前曾到这里来过,遂就问:“郁三哥来了?他有其么事呢?”
崔三说:“郁天杰到这里来,第一是给师父师母上坟,第二是要找孙大哥,到河南帮助他查点事。他可不知道孙大哥在新疆住了些日子就到北京去做镖头,永远没回来。”
孙正礼赶紧问:“他找我有其么事?”
崔三却摆手,仿彿是叹息似的说:“先别提了!我先去买点草料把那三匹马喂上。”
孙正礼却发急道:“你这个人还是这个颟顸性情,喂马其么要紧?你先别急著,快说,郁天杰他找我干其么来了?”
秀莲也急道:“崔三哥你快说!”
地里鬼崔三叹口气说:“郁天杰现在混得很狼狈!他是上月二十六来的,初三走的,还要赶回彰德去过八月节。他的右腿都瘸了,左手也掉了两个手指头!”
秀莲和孙正礼听了,都不由面上变色。
崔三又说:“郁天杰他来到这儿就说,这两年他那镖局的买卖不行了。早先有这儿的老爷子活著,别看老爷子不出头,可是江湖上谁都久仰铁翅鹏的大名,知道他是铁翅鹏的师侄,没有人敢欺负他。
自从老爷子死后,姑娘你又与张玉瑾仇上结仇,因此他在河南简直立不住脚,由去年冬天起到今年夏天,他局子里的镖在外面出了两回事,他赔了三四千两银子,把他家的田产都卖光了。
现在又有一个张玉瑾的党羽名叫紫毛虎张庆的,找到他的门首去打架,把他的右腿砍伤,手指削去,强占了他的镖局。郁天杰一点办法没有,现在住在他丈人家中。好容易把伤养好了,来到钜鹿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