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深,他朗声提点:“城主,莫要忘了后撤三十里!”
得寸进尺!毓缡咬牙,又是一记扬鞭。
“撤军三十里!”
“城主——”水芙蓉欲唤,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仰天大笑。转了缰绳,她狠狠地看了一眼城楼上的女子,绝尘而去。
别的兵士,也都陆陆续续跟上,城下,忽然显得空荡荡的。
许久,秋慕云才笑道:“现在风姑娘以为,这是否还是一个笑话?——你看,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对么?”
初染默然。毓缡,他是何等骄傲而执着,可今日,却被迫退让,不为别的,只是为她。
原来,他也是一个傻瓜。
秋慕云挥了挥手,那两个汉子立刻会意地将初染拉过,再重新蒙上黑布,推搡着她往前走。粗鲁的动作弄得初染又是一个踉跄,然后落进一个男人的怀。“痛么?”看着她淤青的手腕,他低叹一声。
听出是秋慕云的声音,初染身子一僵,下意识就要避开,却被他牢牢扶住。
“秋相这又何必,我已是你的笼中鸟,跑得了么?”初染低声苦笑。现在她多走几步,就已累地气喘吁吁,十五将至,或许这次她真的会命丧于此。
“对不住姑娘了。”秋慕云轻笑一声,“我如此谨慎,不过是以防万一,凡事都不可错走一步啊。我若是轻视了你,或许现在,姑娘就不在这儿了。——这些日子的确委屈了你,等事情了了,秋某在跟姑娘赔罪吧。。。。。。”
[第五卷 沉浮:挟质(四)]
轻纱软帐罗。
夜色渐深,里里外外的宫灯已然掌起,照得整个院落明亮一片。
“姑娘,吃饭了。”一个蓝衣侍女挑帘入内,对着床榻上背对着她的女子柔声唤道。
“相爷说,姑娘多日调理不周,身弱体虚,要奴婢好生照应着。”不经意瞥见初染腕上的勒痕,她心中又是一叹。听说,她被绑了整整五日,白嫩的皮肉早被粗糙磨破,梗起几圈青紫和肿胀,更甚,这绳子还被打了死结。她稍稍一动,她便痛得不行,后来,还是用的剪子。
初染昏昏沉沉地闭着眼,长时间的疲惫使得她倦意颇深,头也沉甸甸的,那女子的话更是听得模糊,实在觉得烦了,才哑声道:“我不想吃。”
蓝衣侍女见她开口,心中一喜,于是婉言又劝:“姑娘只当是当心自个儿的身子,多少用一些吧,若是觉得不合胃口,奴婢可以去换。”但这回任凭她好说歹说,初染都没再支声。
复而看了她几眼,见实在没法子,蓝衣侍女也只好转了身。“相。。。。。。”她刚要开口请安,却被秋慕云一个手势止住,会意地将饭菜端过,她行了一个福礼,便带着众人退下。偌大的屋子,只剩下秋慕云和初染两个。
她半睡半醒,他则是坐在床沿,不说话也没动作。
翻了个身,眼皮开开阖阖间,初染隐约瞥见一角白衫,下意识往上看,却是秋慕云淡笑的脸。“是你。”初染皱眉。
“听说你没吃东西。”
秋慕云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却引来初染一声轻笑:“秋相,何时这样关心我了?”她记得前几日同样的情景,他可是什么反应也没有,怎么唱白脸的是他,唱红脸的还是他?“秋相,您这演的哪一出,我都糊涂了。”
“今时不同往日。”秋慕云端过食盒,取出饭菜和碗筷,“这些都是清淡的,也是你喜欢的。”
“我喜欢的?”初染一听,笑意更深,她费力地支着身子坐起,刚要调侃,却在看到面前的东西时,蓦的愣住:鱼香茄子、水煮鳕鱼、素食豆腐。。。。。。
看出她的疑惑,秋慕云笑着递过筷子:“在栖梧,经常看到慕容萧让厨子做这些。只是不知,这里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