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欢的表情,钟秀继续:“宋家极为富贵,被誉为咱们大夏朝的首富,而且宋家子孙繁盛,子弟中能者辈出,加之宋家乐善好施,口碑极好,在南方的声望比四大家还要高些。只可惜宋家子孙多不愿出仕,势力弱了些。”
发现钟秀这么配合,沈欢雀跃:“我听说大公子的父亲平国公在沙场战死,那夫人呢,而且,大公子怎么没有继承爵位。”
钟秀沉默了一下:“公爷是在战死后,才加封了爵位,那时候大公子不过七岁。老太爷,也就是先定国公,上书请辞爵位,先帝不同意,就下旨让大公子成年及冠后再承爵。大夫人生下大公子后,身体一直不好,两年前就不在了……”
沈欢了然,只是两人一个说的投入,一个听的投入,完全没注意到脚下。等登船的时候,沈欢也心不在焉的,走在红漆船梯上,一不小心踩空,拽着钟灵就倒在了船梯上。就在倒下那一瞬间,沈欢看到了站在船头的陆璟,发现他面色淡然。
“姑娘,怎么样,能站起来吗?”钟秀赶紧蹲下扶她。
沈欢忍着脚痛,扶着钟秀站了起来:“钟秀,你没事吧?”
钟秀摇摇头:“没事,姑娘别担心。”
每次碰到陆璟都要倒霉,还真是克星,再看向船头,已经没有陆璟的身影了。此时,沈欢才看清了船貌,这是一艘三桅大帆船,船身阔大,船上建楼三层,在周围的船只中十分显眼。
沈欢被扶着上了船的二楼,刚到事先布置好的房中,一个小厮带着一个婆子来了。
“小人良言见过姑娘,许管事让旬医婆给您瞧瞧腿。”
沈欢点头。
钟秀道:“多谢小哥了。”然后给他手里塞了些东西。
良言又向沈欢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那婆子四十岁左右,皮肤白皙,面容温和,头上簪着两只银钗,除此外,浑身上下再没有别的首饰,看起来干净利落,十分可信。
她先给沈欢行礼:“姑娘安好,”又对钟灵道:“麻烦姐儿把姑娘的鞋袜脱了吧。”
这时,钟秀打了盆水来,旬医婆洗净了手,就蹲下,双手不规则按压着沈欢的脚踝。
“嘶!”
“姑娘可是这里疼。”
沈欢点头,然后旬医婆又捏了捏其他地方,确认沈欢的受伤情况。
“姑娘放心,只是有些红肿,并没有伤着骨头。”
她为沈欢按摩了一会儿,就起身道:“姑娘再用些消肿的药,就没事了。”
钟秀将旬医婆打发走,回来手里拿了个小瓷瓶:“姑娘,我给您上药吧。”
沈欢没有说话,只是把一直带的荷包递给钟秀:“这里面是一些珠子,你拿着,以后好换钱。”
钟秀扑哧笑了出来:“姑娘这是做什么,您的钱都不在自己那儿,怎么打赏我。”看着沈欢惊讶的表情,她解释道:“来时国公爷给了容嬷嬷五千贯钱,让容嬷嬷给您保管,许嬷嬷又给了我二百贯钱,让我给您保管。”
沈欢这才明了,只是陆家对她也太好了吧,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和陆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后还是弄清楚为好。
没想到,此后,旬医婆成了沈欢这里的常客。
沈欢晕船晕的厉害,在船上呆了半天就开始眩晕,旬医婆为她开了药,才好了些,却又开始断断续续的低烧。一路上只能躺在床上,晕晕乎乎,期间只有容嬷嬷和冉云来看过几次。
好在旬医婆医术可靠,沈欢渐渐好了起来。
这天沈欢正坐在床上吃饭,钟秀神色匆忙的过来了。
“怎么回事,这么慌张。”
“姑娘,昨天晚上船就到扬州了,大公子他们下了船,咱们却还在往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