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目美得很,叫做『烟岚霭』。」司倚真嘴上不服输,柔细的双眉轩起,反讥道:「你老人家取的毒药名儿,岂能少了意境?」
常居疑哈哈一笑,道:「那便让你领略领略。」说着身子一晃,右手「兵刃」护身,直扑过来,左手已然扬起。康浩陵忍不住又叫:「当心!」
司倚真心念电闪:「若这真是毒针,常先生也不会当真伤我!」眼见常居疑兵刃已搭到了自己手中树枝之顶,左手蓄势。自己若拨过树枝,收来毒针,以「回空诀」反激出去,常居疑便要自食其果,她心中又陡然省起:「若他毒针当真出手,我岂非又上一当?当此关头,宁以小人之心度人!」再不及多想,树枝已经拨转,啪地一声打在常居疑左手手腕,危急之时潜能发动,回空诀内力荡了过去,竟比平时要强劲得多。
常居疑左手被打得松开,「喀」地一响,腕骨竟被打折,司倚真已发出的劲力无法收回,随即向前续传,激得三枚毒针尽数从常居疑掌中回刺进了他右胸。
三人同声惊叫,常居疑急忙后退,坐倒在地,「烟岚霭」毒针入体,他眼前一片朦胧,当真便如看到了烟岚缭绕,心跳加速,咳嗽不止。司倚真抛下树枝,叫声:「承让!」常居疑口干舌燥,目光散漫,穿北霆门服色的司倚真成了团黑色影子。他苦笑道:「你方才曾经犹豫,换做了是这小子,肯定不会回击,你这女娃娃,心思却要狠得多。」司倚真心中惭愧,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来常居疑虽起毒念,但事到临头,终于爱惜司倚真,那三枚毒针,毕竟没有出手。司倚真这回却是估错了。
司倚真道:「常老先生,晚辈承让一招,你可以给我药物救他了罢!咱们须得赶快,接着便解了你的毒,避开风渺月一帮人的追击。」常居疑被眼前模糊景色搞得反胃,闭上了眼,从兜里摸出个方形瓶子来,扔在地上,冷冷地道:「你给他敷药罢。我中了『烟岚霭』,眼睛不管使,要是摸错了瓶子,治死了他,我可不管!」
司倚真大喜,赶紧拾起瓶子,说道:「谢谢老先生。你对囊中药物熟悉无比,怎能摸错?」常居疑重重哼了一声。
些微的夕阳余晖从山外透了进来,但雾气随即更浓,康浩陵受伤、常居疑中毒、司倚真动手后出了一身汗,三人互不说话,却都感到一阵黄昏的寒意。
………【第十九章 敷药(四)】………
司倚真跪到康浩陵身边,慢慢解开他腰上布条,道:「对不住,待会儿定会疼痛。我没学过甚么治病的方法,听师父说过一些,自己却没动过手,你多多担待啊。」康浩陵微笑道:「敷伤药有甚么难的?你就当糊墙就是了。」司倚真笑道:「我可也没糊过墙。」
常居疑咳道:「救人便救人,卿卿我我干甚么?小姑娘,南霄门跟西旌都没有好东西,我不许你跟这小子太要好。」
司倚真奇道:「你是我甚么人,还能不许我这样那样?」常居疑不答,中毒后心情浮躁,只骂道:「小子,你大约听过我那孽徒江就还的名头,他便是当年首创西旌的武士之一,你南霄门跟岐国的西旌不清不楚、不三不四」
康浩陵听见「江就还」三字,登时想起义父说的西旌当年故事来,此人确实是岐王当年招募到的青年奇人之一,道:「你怎可如此说我师门?」
常居疑道:「难道不是么?哼,那江就还是次徒,对我所学还不甚了解,偷瞧了我几本手札,却带不走,只盗走了我当年炼出的一块钢锭,跑去跟岐王李茂贞谄媚,就此搞出了一个西旌」
康浩陵与司倚真同时心中大震。康浩陵心想:「那两件我送交义父手中、曾被天留门多方拦截的神秘物事,与此人必有极大干系!此人看来竟当真是天留门的人物,何以远走西方?」司倚真心想:「难道他徒弟盗走的物事便是后来的黑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