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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2 / 4)

的笑声。正是她的笑声最后激怒了箫。箫决定不再回避,她突然站在他们面前,不动声色地嗑完了最后几颗瓜子。最后箫响亮地清了清嗓子,朝他们脚下吐了一口痰,然后她把手里的瓜子壳全部扔到小杜的脸上。箫对小杜冷笑了一声,你的酒宴吃完了吧?吃完了就跟我回家,外面流行性病,你可别染上了。

箫的故事(4)

箫始终不去正眼注视那个女人,这是表明她鄙视她的最佳手段。她扭着腰肢朝前走了一段路,回头再看他们,小杜僵立在路上,一动不动,而那个女人已经汇入大街上的人群,匆匆离去。箫站住等小杜过来,但小杜仍然不动。箫低声咒骂了一句,骚货。她自己也不清楚咒骂的对象是小杜还是那个女人。

那天小杜在外面呆了很长时间才回家。箫不知道那段时间小杜在什么地方,她闻到了小杜身上有股强烈的酒味。小杜昏昏沉沉地爬到床上来,嘴里发出酒嗝的声音,身体散发出浑浊的热气,使箫感到厌恶透顶。她踢了小杜一脚,给我去洗个澡,你怎么这样臭?你要让我吐了。小杜没有吱声,他仰面躺着,呼呼地喘气。箫又踢了他一脚,快给我滚下床去,你这个下流男人,你有什么脸躺在我的床上?箫的脸上猛地挨了沉重的一击,她恍然意识到那是小杜的拳头,她不相信。箫头晕目眩地跳下床,她想找台灯的开关,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她抓过一本书朝小杜身上砸去,她尖声叫起来,小杜,你敢打我,你有什么脸,竟然敢打我?小杜在黑暗中躺着,他说,打的就是你,你让我丢尽了面子。箫说,你还要面子?你要面子就别干下流事。小杜这时候冷笑了一声,我干下流事?我再下流也没跟自己的养父睡觉。你这种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的自由?箫站在黑暗中颤抖着,她不知道是谁把这个致命的隐私告诉了小杜。箫的眼泪无声地淌过脸颊,绝望和悲愤使箫咬破了嘴唇,她站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无言以对。事到如今,什么都不用说了。箫想,不要解释了,事到如今,什么都不要解释了,她需要的只是报复伤害她的男人。

箫婚后一年,小杜提出了离婚要求。箫对此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当小杜阴沉着脸说出离婚这个不祥的字眼时,箫粲然一笑,她用讥嘲的口吻说,你是个大学生,怎么连婚姻都不懂?女方怀孕期间,男方不能提出离婚要求。小杜说,那好吧,就等孩子出生后再离吧,反正我决心已定,你我无法再共同生活了。箫说,这事可不是全由你定,离不离婚还要看我高兴不高兴呢。小杜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是也想离吗?箫看着小杜的脸凝神思考着什么,最后她说,离是要离,但我不会让你太便宜了。

此后就是长达三个月的分居。小杜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里,他重新回到了从前单身汉的快乐时光中,日子过得轻盈而充实。有一次他和女友一起骑车路过红旗照相馆,看见箫在路边菜摊上买莴苣。箫没有看见他们,她和菜贩耐心地讨价还价,最后拎着一篮莴苣满意地离去。小杜看见了箫的腹部沉重万分,想那里孕育着他的骨血,小杜感到惘然若失。他对女友说,你知道吗?婚姻其实是一只巨大的圈套,只要你钻进去,生活就变得莫名其妙。

1987年的夏天异常燠热。这年夏天有许多老人死于酷热的气候。娴就是其中的一员。当七月将近的时候,昔日汇隆照相馆的楼上已经热如蒸笼,娴在病榻上辗转反侧,她预感到死神正在渐渐逼近,但她除了大量吞食雪糕和冰水,没有其他办法反抗。娴得了褥疮,她时常哀求箫给她作全面的清洗,但箫只是敷衍了事地给擦洗一番。箫捂着鼻子,她对娴说,我这样也对得起你了,你看我挺着大肚子,我也很累,我也想让人给我洗一下呢,可我没这个福气,我在这个家里从来就没得到一点好处。娴后来又要求箫去买冰放到房间里,箫终于忍不住叫起来,够了,你别再烦我了,电扇一天到晚吹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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